看到安王妃如此反應,上官運的眼睛微眯起來,心裏似乎明白了什麼。
他的眉頭皺了起來,看著安氏,冷冷地開口,“二十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那一年,是雲嫣出生的日子,雖然是個女兒,可也是第一個孩子,也是和夫人濃情蜜意的產物,因此,很受期待,即使過了二十年,他仍舊記憶猶新。
隻是出人意料的是,夫人生產後的第二日,一直照顧夫人的乳母安氏便離開了,卻不想三日後,就傳來了安氏遇到山匪身亡的消息,為此,夫人還傷心了許久。
已經死了二十年的人突然出現在這裏,怎能讓人不震驚!
鬱氏連滾帶爬上官運的腳下,好不狼狽,緊緊地扯住了他的袍角,像瘋了一般搖頭,
“她不是乳母,乳母已經死了,老爺,乳母已經死了!”
“不是,不是!”
上官運毫不留情地將人踢了開去,看向了安氏,“你說!”
安氏收回了目光,跪在了上官運的麵前,“老爺,奴婢根本就不是什麼告老還鄉,而是被夫人找了由頭趕了出去,非但如此,她還找人追殺老奴,要不是趙先生念及舊情,老奴恐怕是不能站在這兒了。”
看似平靜,實則言語裏全是怨氣。
她對夫人,就像親生女兒一般疼愛,可到最後……
鬱氏咬碎一地銀牙,趙六,枉我那麼信任你,你竟然騙我!
“夫人為何要這樣做?”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上官運卻不敢聽下去了。
“回老爺,大小姐是足月出生。”
一句話激起千層浪,上官運的臉一下子黑成了鍋底。
足月出生代表著什麼,別人不知道,他卻是一清二楚,因為鬱氏嫁過來還未一個月,就被診出了有孕,而孩子,卻是因為她“摔”了一跤,早產了兩月。
想到鬱氏在嫁給自己之前就有了身孕,他的手都氣得發抖了,極力壓抑著心中的怒火,指著鬱氏開口,“她說的,可是真的?!”
在安氏說出那句話的時候,鬱氏麵如死灰,又遭上官運質問,臉色更是差得厲害,“老爺,老爺,你要相信妾身……”
她撲過去抱住他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淚,看著這樣的她,沒有了憐惜,唯有厭惡。
這麼多年,他上官運竟然為別的男人養孩子!
他上官運,竟然頂著一頂油光發亮的綠帽子過了這麼多年!
怎能讓人不氣憤!
他俯下身,揪住了鬱氏的衣服,將她從地上提了起來,“是誰?!”
雖然已經心慌到了極致,鬱氏還是堅定地搖頭,“沒有誰,自始至終隻有老爺一人,嫣兒是早產兒,老爺您都忘了嗎,嫣兒的身體從小就不好,就是因為早產的緣故……是這個老婆子在胡說,老爺,她一定是被人收買了,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誣陷我的!”
這時候,承認,等待她的,隻有無底的深淵。
她目眥盡裂地瞪著跪在地上的安氏,忍著內心深處的恐懼,可是手卻依舊在輕微地顫抖。
對於她的質問,安氏隻是眯了眯眼,“夫人,老奴還要問一句,老奴奶你長大,對你忠心耿耿,你為何要這樣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