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臨笙麵色依舊淡然,隻是聲音寒了幾分:“那將軍的意思,就是不顧無辜百姓,要強攻了?”
白灼也沉了目光:“玉臨笙,你可知你在和誰說話?”
玉臨笙收了禮數,挺直身板看著他:“鎮國大將軍府三公子玉臨笙在和威烈將軍府的大公子白灼說話,白灼,注意你的語氣。”
玉成安是鎮國大將軍,封了侯爵之位,比威烈將軍府白安官高兩級。
以勢壓人,玉臨笙一向不屑,但現在必須用。
果然白灼一個咯噔不說話了,玉臨笙繼續道:“烏蒙山怎麼打,匪首張奇怎麼捉,由我說了算,你管不著。”
若不是顧忌山頂的百姓,何須左右為難?一堆炸藥上去,別說一座烏蒙山,就是再來幾座,也一樣夷為平地。
玉臨笙轉身進帳,白灼怒喊道:“玉臨笙,你敢抗旨?”
“百姓無辜,抗旨又何妨?你若要彈劾,去便是,玉臨笙,何時怕過?”
他現在的處境,大不了就是丟官被貶,有何可怕?
鹹陽城東宮太子寢殿。
夜色半落,華燈初上,蕭綰清盤腿坐在地上拆玉環,蒙眼的綢帶提到了額頭,手裏的玉環叮叮當當的響著,拆的很是認真。
薑演歪靠在床上看著她,隻要小丫頭和自己在寢殿裏待上一夜,有些事,也就不言而喻了。
蕭綰清翻來翻去的看了看,把玉環提起來:“太子哥哥,這個根本就解不開,你騙人。”
“拿過來我看看。”
小丫頭站起來過去遞給他,薑演拿在手裏看了看,把玉環放一邊。
“清兒困了吧,要不先睡一覺,等明日又繼續,怎麼樣?”
蕭綰清看看他:“太子哥哥,你也拆不開是吧?拆不開你就直說啊,我又不會笑話你。”
額......
小丫頭拿了玉環就走:“我要把這個拿回去,玉臨笙一定能拆開的,等他把我教會了,我又來教你啊。”
要走?
薑演立馬翻身而起跑過去一把將她抱起來:“外麵已經很黑了,清兒不是晚上不敢一個人睡嗎?要不就睡在這裏,我陪著你怎麼樣?”
“不行,我才不在你這睡呢,你放開我,我要回去睡覺了。”
薑演抱著她往床上去:“聽話,今晚就在這裏睡,我又不會和你搶被子。”
小丫頭站在床上看著他:“太子哥哥,你最好讓我回去,不然我哭了啊。”
守在太子寢殿外的嬤嬤宮女,一個個端正的站著,卻也有人在咬耳朵。
“那蕭小姐已經在裏麵一天了,到現在也沒出來,隻怕今晚就歇在裏麵了吧。”
“太子爺也沒出來呢,這孤男寡女的,雖說蕭小姐還小,但咱們東宮的那幾位美人,誰不是十一二歲就送進來伺候的了,也差不多,女孩子十二歲初開,也就差不多了,不差這麼幾年。”
正說著,殿裏突然就是一聲大哭,接著就是劈裏啪啦的瓷器破碎聲音,眾人嚇了一跳,剛要問殿門就打開了。
蕭綰清擦著眼淚出來,到了門口還把腦袋上的綢帶拿下來丟地上。
“哼,太子哥哥我再也不和你玩了,你是個騙子。”
嬤嬤們悄悄往裏麵一看,薑演衣衫周正的站在內室門口,看著地上那一堆碎了的玉環一言不發,這才想起,蕭綰清身上的衣服似乎也是周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