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點著香了，蘇普珍的乳娘就進來了，是個婆子，頗為神氣。
“你一個茶水丫鬟，現在還留著做什麼？還不快出去。”
蘇普珍已經脫了外衣了：“她留在屋裏和我睡覺啊，出去做什麼？”
婆子瞪大了眼睛，過去揪住九妹的耳朵就罵：“不知羞恥的東西，這麼小就知道勾搭人了？”
蘇普珍忙上去推開她，把九妹護在身後：“你做什麼？是我要她陪我睡的，日後不用你守夜了，我們年歲相仿，也能多說說話。”
婆子拍著腿直呼了不得：“公子還小呢，即便是真的要收了這個丫鬟，也得再長長才行啊，現在怎麼能同住一屋呢？”
“怎麼不行，我樂意，你出去，我們要睡覺了。”
把婆子攆了出去，他把門插上，看見九妹紅著眼睛要哭，拿了桌上的點心給她。
“我把她攆出去，我給你點心吃，你快別哭了。”
她抹著眼淚還鬧脾氣了：“不吃。”
蘇普珍就看著她：“你別哭啊，哭了之後眼睛可疼了，她是不是揪疼你了，我給你吹吹。”
他嘟著嘴湊過去給她吹耳朵，在躲在門外透過門縫偷看的婆子看來，就是蘇普珍去親她。
“小賤蹄子，還真是留不得。”
婆子憤憤離去。
蘇普珍瞧著她的耳朵有些紅，伸手輕輕地揉了揉：“我明日就和嫡母去說，不要乳娘了，她太多管閑事了，留你在我屋裏陪我睡也是一樣的。”
九妹吸吸鼻子，蘇普珍給她擦擦眼淚，瞧著她笑：“你要是還委屈，就衝我發發火，我對小姑娘很包容的，不會怪你的。”
她搖搖頭：“奴婢是丫鬟，不能朝公子發火。”
蘇普珍皺眉了，轉開話題：“你瞧見玉小三了嗎？”
九妹被他帶偏了注意力：“就是玉府的公子嗎？”
“嗯，就是最小但是最好看的那個，我和他第一次見就打了一架，我們見麵的情景可好玩了，他在走廊的欄杆上趴著，像你這樣紮著頭發，我給他一個蘋果，然後就這樣親了他一下。”
他說著還真的在九妹臉上親了一下，然才繼續說道：“然後他就用蘋果砸我臉上了，還把我這隻眼睛打青了。”
九妹摸著自己的臉不說話，蘇普珍瞧她不搭話：“怎麼？弄你臉上口水了？”
她搖搖頭，都不知道怎麼說。
蘇普珍明白過來：“你別害羞啊，我是想讓你知道那天的經過，沒什麼意思的。”
她這才低聲開口：“你說就說唄，我聽得懂的。”
這下蘇普珍委屈了：“可是我要是不比劃著說我難受。”
婆子敲敲門：“公子，該睡了，別玩了。”
蘇普珍立馬比了個噤聲的手勢，跑去吹了燈，拉著九妹一起坐在炕上，放輕聲音：“我真的不是故意親你的。”
屋裏太黑看不清她是什麼表情，蘇普珍湊著過去：“你說話啊，怎麼不說話呢？”
‘嘭’一下，額頭撞在一起，兩人都是呼吸一滯。
九妹小聲問：“公子，你疼不疼？”
蘇普珍好慶幸屋裏黑，不然讓她看到自己快掉眼淚了一定很丟臉：“不疼。”
九妹一下子哭起來：“可是你把我撞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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