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氏自顧自地提到許家少爺,躺在塌上的白婷婷,灰暗的眸光裏這才有了一點光亮。
“我為什麼……不可以呆在他的身邊呢?哪怕不可能,可我就是喜歡他,就是想跟著他!”
虛弱的聲音裏,透著白婷婷不同於以往的固執,還有倔強。
“你這死丫頭……你就是故意要和我作對,想要氣死我是不是?”冷氏張了張嘴,現在氣得隻想狠狠地痛罵這個不孝女一頓。
“這輩子,除了許郎,我就不嫁!”白婷婷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認準了這個死理。
“許郎,你一口一個許郎,你被許夫人咄咄相逼,你在許府外頭遊逛的時候,他在哪裏?你現在躺在這裏,病懨懨的,他又在哪裏?他是應承了你什麼好處,或是許諾了你什麼,你這死丫頭對他居然這麼死心踏地的?”
冷氏氣得臉都綠了。
提到承諾,白婷婷沒吱聲了。
因為她嘴裏的許郎,壓根就不曾給過她任何的承諾。
許是看穿了這一點,冷氏現在倒是有了幾分底氣。
“你這丫頭,剛才還振振有詞的,現在怎麼不說話,啞巴了?”
白婷婷別過了頭去,索性不想再理會自己的親娘。
可冷氏偏不讓她逃避,就是她麵對這一切的殘酷。
“來人,將昨天打了二十大板的那個婢女帶過來!”
白婷婷全身都緊繃了起來,這是要幹什麼?
可憐那個婢女,昨天被打得屁股開花,後背更是一片血肉模糊的,今天躺在塌上,都不敢躺,隻能趴著。
這會兒聽見當家的主母要見自己,並且去的,還是自家小姐的閨房,她嚇得麵色慘白,感覺自己的厄運又來了!
被強行按著跪在地上的時候,婢女疼得嘴角都抽動了起來。
“你一直跟著小姐的,你來說說看,那許家少爺到底對小姐是個什麼態度?他是默認了小姐對他的糾纏和情意,暗自得意,還是承諾過小姐,會納小姐為妾?”
冷氏在白婷婷這裏問不到的實情,不代表就沒有辦法從其他別的途徑知道真相。
婢女跪在地上,連牙都開始打顫起來。
眼前的情形,不說實話,怕是免不了又是一頓責打。
再有二十大板打下來的話,她估計這條小命,就要交待在這裏。
“夫人,奴婢一定老實交待……那許家少爺什麼承諾,也沒有給過小姐,他不喜歡小姐,甚至還對小姐很冷漠,他親口勸過小姐,要小姐死了這條心,並且當著小姐的麵也說過,此生不會納妾的話。”
當時,這個婢女就在旁邊,聽得一清二楚。
冷氏氣得嘴角都快歪掉,揮了揮手道,“來人,再把她帶下去!”
她想知道的,已經全部知道。
等拖走了婢女之後,內室再一次隻剩下了這對母女。
“婷丫頭,你何苦在這裏一直自欺欺人!你一口一聲‘許郎’,人家對方的心裏,壓根就沒有你!你還腆著臉,往人家身上倒貼,你究竟還是不是我那個任性又傲慢的親閨女?”
冷氏自顧自地提到許家少爺,躺在塌上的白婷婷,灰暗的眸光裏這才有了一點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