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孩子會開始出現消瘦，多病，甚則出現營養不良性貧血。因貧血則小孩食欲不佳，甚則拒食，造成喂養困難。最後有的孩子熬不下去了，便去了……這就是你們說的孩子的坎，且大多數發生在富人家庭中。”李蜜說了這句話，歎了口氣。
“我可有說錯？”李蜜問在場的人。這會子這輛馬車上除了盧蕊瑤和自己兩人，還有盧蕊瑤的嬤嬤，婢女，傅靈，王姐，至於小家夥已經在王姐懷裏睡了。
盧蕊瑤不說話，她不知道。她隻知道自家庶弟庶妹們確實有過那麼個坎，確實有許多沒有熬過來。
“想來也是，我偶爾聽說高嫁出去的姐妹們生活美滿，不愁吃不愁穿。卻是子嗣不豐，一問都是孩子熬不過那個坎。那些低嫁的姐妹們倒是未聽說過子嗣問題，反倒是愁孩子吃太多……”王姐想了想說了這麼段話。
李蜜將視線投到那嬤嬤身上，想來這位嬤嬤是有想法的。這個嬤嬤在李蜜印象裏還算不錯，不像池萱的嬤嬤。
“說吧，嬤嬤，我不會怪罪於你，你若是不說或是說錯了……”盧蕊瑤說到這也不說了，喝了口水，還替李蜜倒了杯水。
嬤嬤看了看自家小姐的動作，心中歎口氣。她是知道了，這傅家夫人算是入了小姐的心了，且位置還不低，不然小姐給誰倒過水？
“是的，家中貧寒，自奴婢沒有奶後，家中的孩子便斷了奶。平日裏多喝些稀粥，最初雖也哭鬧，消瘦了有一兩斤吧。之後便沒有其他的了，也沒有那個坎。”嬤嬤邊說邊看著盧蕊瑤的臉色，這個時候盧蕊瑤皺著眉頭的。
嬤嬤趕緊跪下說話：“奴婢並不知緣由，當初斷奶了還怕是養不活了，差點就沒把他浸水塘了……還是他爹攔住了我，說是要死也要死在家裏，不做那水鬼……奴婢不知緣由的，不知緣由的……”
盧蕊瑤更加皺著眉看著她：“起來，我說了不會怪罪於你！”
“奴婢家自幼貧寒，旁邊人家也是沒有奶娘的，除了那餓得自己都吃不了東西了的人家，還有那生病的人家，其他人家孩子過不了坎的倒是很少。”嬤嬤說到這停了。
嬤嬤依舊跪著，有點慌張，不知還要不要繼續說下去。
“繼續。”
“後來奴婢到了主家。二十多年來主家孩子不斷，都有那坎，不止一半的沒有熬過去……”嬤嬤說這幾句話，身子發顫的厲害。
“那是何症狀？”盧蕊瑤倒是沒有多大的感覺，左不過是些庶弟庶妹。
“正……正如傅夫人所說的，消瘦後經常生病，且不過是吃了奶沒半個時辰便說餓，卻又不喝奶……最後經常夜間就熬不過去了……”嬤嬤說這話時身子真是抖得厲害，李蜜覺得這丫的抖得比馬車都還厲害。
“那你可見過餓死的人？他們又是如何的？”李蜜問了激心一句。
“……”嬤嬤不敢說話，隻是不停的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