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慢點走。”蘇媽媽對我溫柔地說道,“這都生病了怎麼還要逞強。”語氣中有一絲的埋怨,但是卻有著慢慢的心疼。
我將頭直接意味在了蘇媽媽身上,她似乎感受到了我情緒的波動,輕輕地撫摸著我的頭發,就像是母親小時候將我攬在懷裏一樣地輕柔。
“小心點,躺下會舒服一些。”蘇媽媽對我說道。
我躺在床上,卻不肯鬆開蘇媽媽的手,仿佛抓著最後的救命稻草一樣。此時我再也壓抑不住內心的情緒,瞬間奔潰。
我的哭聲從默默流淚到哽咽再到嚎啕大哭,蘇媽媽一直陪再我的身邊,就如同哄著一個小寶寶一樣陪在我身邊。
那種內心的恐懼在膨脹,一直在膨脹,到最後瞬間爆發。
“有我在。”蘇媽媽隻是說了這麼一句話,然後就為我唱起了小時候經常聽媽媽唱的那首曲子。還是三年前我再一次談話中無意中透露的,在那之後,蘇媽媽就悄悄地學會了這首歌,偶爾也會唱給我聽。當我被病痛折磨的時候,當我在黑夜裏做噩夢的時候,當我堅持不下去的時候,她就會給我唱這首歌,知道我的心情平靜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我終於不再有眼淚流出來,而是閉上眼睛。我知道蘇媽媽就在我身邊,這份安寧感讓我沉淪。
一陣腳步聲響起,我知道我的房門被打開了。
“這是體溫計。”陸祁易的聲音格外的輕微,好像怕吵醒我一眼。隻是在我聽來卻十分的刺耳,我不想聽到陸祁易的聲音,我不想見到陸祁易的那張臉。
“好,你出去吧。”蘇媽媽又輕聲說道,“哭累了就睡著了,讓她好好睡一覺吧。”
“嗯。”接下來又是一陣輕微的腳步聲,然後是關門的聲音,陸祁易應該已經下樓了吧。我聽到‘滴’的一聲,我記得家裏有紅外線體溫計,應該是測量體溫的聲音沒錯了。
“三十七點八度,有點低燒。”我聽到蘇媽媽喃喃自語地說道。
之後我再次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蘇媽媽依然守在我的身邊。我想要起床,但是身體還是有些不舒適,於是我問道,“您一直手在我的床邊嗎?”
“暖暖,睡醒了嗎?要不要再睡一會兒?”蘇媽媽聲音輕柔地問道,同時她的手撫摸著我的額頭說道,“應該還是在發低燒。”
“您怎麼一直守在我的床前?”其實從身體感覺到不適,我就知道應該是生病了,但是對於有那樣的經曆的我來說,這些都不算是什麼問題。我倒是比較內疚的是,還讓蘇媽媽跟著我操勞受累。
“其實你也沒有睡多久,也就兩個小時。”蘇媽媽笑著對我解釋道。
“嗯,我熬了粥要不要喝一點。”蘇媽媽見我要起身又對我說道,“你不用下樓,直接端上來就好。”
“謝謝您。”我笑著說道。“跟我還客氣什麼,你等著,我去去就回。”
蘇媽媽說完之後就轉身離去,原本以為睡了很長時間,沒想到隻有短短的兩個小時。
在我胡思亂想之際,蘇媽媽已經端著粥回來了,她做到我的床邊,小心翼翼地將粥遞了過來,然後又叮囑道,“小心點,還有些燙。”
“嗯,真好喝。”我喝了一口粥,終於露出了笑容。
這時候,不由地會想起以前的日子,無數次蘇媽媽也是這樣守在我床邊,為了端來粥,然後就那樣安靜的看著我,就像現在一樣。
“明天清晨如果還沒有退燒的話,我和你一起去趟醫院。”蘇媽媽對我的身體很是謹慎,一旦有些小病都要去醫院仔細檢查一下,也許是因為我身上的舊傷吧。這一點讓蘇媽媽一直都不放心,對此我也一直感覺很愧疚,以為我是一個累贅。
我對著蘇媽媽微微一笑佯裝開心的說道,“媽媽你也是太愛操心了,隻是發個燒而已,我又不是小孩子,還這樣小題大做。”
雖然嘴上這樣說,但是我卻不由地坐起身來,抱住了蘇媽媽。她沒說話,隻是輕柔的拍著我的後背,“暖暖,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翌日清晨。
蘇媽媽看著紅外線體溫計上的溫度顯示終於舒心的笑了出來,“太好了,暖暖,終於退燒了。這下我可放心了,趕緊下去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