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得捫心自問,是真的不想見到陸祁易嗎?又或者是這隻是我的一種潛意識的逃避行為。
“謝謝你。”我不知道該對陸辰逾說什麼,隻能勉強笑了笑說道。
“不要謝我,蘇暖,我這麼做完全是為了自己。”
陸辰逾與陸祁易截然不同的地方,除了和陸祁易那張冷漠的麵孔完全相反的燦爛的笑容之外,還有一點就是陸辰逾一直都是非常坦白的,而陸祁易的行為卻讓人怎麼也想不明白。
憑心而論,比起前者可能和陸辰逾這樣的人在一起會感到更加輕鬆吧。
“不過還是要謝謝你。”我再次笑著說道。
可是陸辰逾的下一句話,卻讓我的眼睛裏充滿了淚水,他聚精會神的看著我,輕聲說道,“蘇暖,你在我的麵前不必強迫自己,可以完全展示一個真實的蘇暖。”
原來我的笑容是如此的勉強,以至於陸辰逾早已發覺到了我的心思。被這樣一個大男孩安慰,其實並沒有多少尷尬,有的反而是一份溫暖。
“嗯。”我點了點頭不再說話,而我們之間也陷入了沉默。
我們以最快的時間抵達了醫院,而陸辰逾以我想象不到的速度,辦理了所有的手續。陸辰逾牽著我的手,向醫院門口外走去。
如果此處發生一些戲劇性的變化,陸祁易應該及時出現在醫院門口,而現實畢竟是現實,陸祁易並沒有出現。我心裏不由得苦笑,我到底是希望他出現,還是不希望它出現的?
我又一次踏上了旅途,陸辰逾用紅外線體溫測量儀為我測量的體溫,此時的體溫已經基本正常。
他終於露出了釋然的微笑,“真的太好了。”
可是下一秒讓我更加震撼的事情發生了,陸辰逾將臉別向窗外,在那一瞬間,我看到了一滴淚水,從他眼角滑落。這還是第一次有一個男人為我哭泣,我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我現在能做的隻是輕輕地握住了陸辰逾的手,他沒有看向我這邊,而是喃喃自語的說道,“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醫生告訴我,一些惡性腫瘤早期或細菌感染早期的症狀也是低燒,我自己也查閱了一些資料,也是看越是惶恐不安。”
原來我對別人的觀察力還不如眼前的陸辰逾,才能體會到我細微的表情的變化,但是我卻沒有察覺他的心思,原來他一直在為我擔心,更是獨自承受著那種源於對未知未來恐懼的壓力。
不過此時我不想說謝謝,也不想說對不起,隻是告訴他,“沒事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們還會繼續我們的旅程。”
我們離開了北海道,前往東京。由於所有的事情都有陸辰逾一手操辦,我隻需負責放鬆心情,我幾乎已經忘記了陸祁易。
我們玩遍了整個東京,去了東京第一高峰富士山,還去了東京鐵塔,最為喜歡的還是深大寺,退去了城市的喧囂與繁華,到處都彰顯著寧靜與優雅。
在折騰了一周之後,我突然對陸辰逾說,“我想回去了。”
陸辰逾臉上沒有絲毫的猶豫,隻是麵帶笑容地對我說道,“好。”
於是我們就踏上了回國的旅途,我不知道前麵等待我的是什麼,但是我依然想去麵對。在陸辰逾的別墅,分別的時候,他想去送我,卻被我婉拒了。
“有什麼事情給我打電話。”陸辰逾直接向他的手機塞到了我手裏,“這是我的備用手機,回家後記得給我回一個電話。”
我並沒有拒絕,驅車離開的時候,從後視鏡裏看到越來越模糊的陸辰逾,不禁心中一陣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