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氏麵現憂色,說道:“方才聽你們說,那個叫摩羅的十分厲害,不知玉兒能否打得過他,萬一不是摩羅對手,可如何是好?
依我看,你們倆找到他們之後,就告訴他們不要再回來了,你們也不要回來了,我和忠伯一大把年紀了,死也就死了......”
王大奎道:“大嬸兒,那哪行呢!李元豪之流卑鄙無恥,一定會殺了你的,即使不殺你也可能會將你捉了當人質的!我看不如這樣吧,我們哪,一起走,叫李元毫他們找不到不就得了!”
雷氏一擺手,歎道:“我在這兒住了二十年了,不想離開這裏,況且正如你方才所說,賊人十分凶惡,即使我們都逃走了,他們也會對寨子裏的其他人不利的,萬一他們大開殺戒可如何是好?”
陳敬北來回踱了幾步,堅持道:“大嬸,為今之計隻有我們倆速速去找狄大哥和靈玉兄弟回來,共謀破敵之計。狄大哥足智多謀,靈玉兄弟武功今非昔比,況且他還有空明和尚這樣武功高強的師父,一定能度過此難!”
忠伯點了點頭,說道:“既然這樣,就請二位將軍及早動身。”王、陳二人點頭稱是,又囑咐忠伯、雷氏切不可離開土地廟,而後連夜離開跑馬山,陳敬北奔向壽州虎丘山,王大奎趕往澶州。
翻回頭卻說靈玉、謝歡策馬奔往壽州,路上十分順利,到了目的地先采買了些貢果、水酒、黃紙之類祭祀品,妥當之後登上虎丘山。
依著記憶,謝歡尋到半山腰處謝生、嶽楚荷墳前,見那青石猶在,隻是被枯枝荒草湮沒了大半,隻露出了些許。
靈玉以寶劍鏟盡荒草,又掘起黃土圍住青石碑,用劍尖兒在青石上鐫刻了謝生、嶽楚荷夫婦之姓名。至此,無名青石終於有了碑文。
謝歡跪地擺放貢品齊整,磕了三個響頭,靈玉亦跪倒在地,給死者叩頭。謝歡燃起黃紙,口中默念道:“爹!娘!害死你們的仇人,已經得了應得的報應,你們在九泉之下,也該瞑目了......”
這姑娘雖不記得親生父母的模樣,但血濃於水親情無法割舍,於墳前低低切切悼念,如泣如訴……
哀挽多時,謝歡終於起身。三月天時,淮北大地依舊陰寒,一陣冷風襲過,謝歡不禁打了個寒顫。靈玉道:“歡兒,我們該走了!”謝歡點頭,起身一步一回頭依依不舍離開墓地。
下了虎背坡天已過午,二人牽著馬將行百步,謝歡突然將手一指,說道:“玉哥,你瞧!”
靈玉順謝歡手指方向定睛觀瞧,隻見不遠處樹叢下隱蔽一黑物,似獸非獸,不知何物!謝歡道:“去瞧個究竟!”拉靈玉朝那樹叢處奔去。
及至近前,這回二人終於看清,原來那黑物竟是一團黑緞布。再一扯開,竟是一件大鬥篷,上麵有數個撕扯的口子,已是殘破不堪。
一見此物,謝歡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驚疑道:“這鬥篷瞧上去十分眼熟……誒,我想起來了,好像是彭震方披過那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