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緒無比糾結,昨日也就沒興致陪謝向安讀書,命個小廝過去傳話,“表少爺昨日睡得遲了,精神有些不好,今兒就不能與二少爺一起做功課了,還請二少爺見諒。”
謝向安呢,親眼目睹了自家阿姐教訓陸大哥的場景,當時覺得姐姐好厲害,內心驕傲不已。
但回到房中,靜下來一想,他也發現不對勁了——臥槽,這樣一來,陸大哥豈不是知道我泄露他的秘密給第三個人了嗎?!
謝向晚是他摯親之人,可與陸大哥並無太深的交情呀。陸大哥信任自己,才把家中的汙糟事兒告訴他,結果他……
“唉、唉、唉……”
謝向安的包子臉瞬間皺成了包子褶兒,嘟著小嘴兒不停的唉聲歎氣,之前他隻想著讓姐姐幫幫陸大哥,卻忘了陸大哥要他‘保密’的事兒。
自己對最好的朋友失言了,他真是對不起陸大哥,嗚嗚,這要讓他怎麼再有臉去見陸大哥啊啊啊啊!
一聽小廝說陸離不能來了。謝向安先是鬆了口氣,接著又是擔心,若不是小廝再三保證‘表少爺無甚大礙’,他都要哭著去尋姐姐請大夫了。
做了一天一夜的心理建設,今天謝向安終於敢麵對陸離了,見麵前,他原想著陸大哥會罵他、或是質問他,可令他想不到的是,陸大哥竟什麼都沒說。
仿佛前日的事兒根本就沒發生一樣,對他還是像過去一樣好。
陸離可以當那事不存在。謝向安卻不成。忍了又忍。他還是沒能忍住,到底問出了這句話。
殊不知,陸離等得就是謝向安主動道歉,今日見他愧疚得不敢直視。陸離長長舒了口氣。
自己果然沒有看錯謝向安,這孩子,確實是個天真純良的好孩子呀。
勾了勾唇角,陸離故意問道:“哦?我很好呀,並沒有什麼事兒呢。”
謝向安抿了抿唇,似是下定了決心,“陸大哥,對不起,我、我失言了……”
哽咽著將自己的過錯敘述了一遍。最後再三道歉,“陸大哥,我真不是有意的,我、我隻是想讓姐姐幫幫你。嗚嗚,陸大哥。你不要生我的氣,好不好?!”
“嗤~”
陸離輕笑一聲,很不以為然的說:“你姐姐?那個毛丫頭?哼,她自己還是個孩子呢?如何幫我?”
話音方落,暖房門口便想起一記軟糯糯的童音,“不好意思,陸表兄,我這個毛丫頭還真想到了幫你的法子!”
“毛丫頭?!”
“阿姐?”
一大一小兩個男孩齊齊抬頭。
在兩人或驚或喜的目光注視中,謝向晚推門走進暖房,她身後還跟著青羅、暖羅兩個貼身侍婢。
進了暖房,謝向晚也沒有客氣,直接坐在陸離對麵的交椅上。
“哦?”
陸離故作好奇的長長哦了一聲,而後涼涼的問道:“隻是不知謝大小姐想出了什麼好法子?可否當麵指教啊?!”
嘲諷意味十足,隔著一張小幾,謝向晚都能清晰的感覺到。
她也不惱,依然笑得燦爛,忽轉移話題道:“你有多少錢?”
“啥?”錢?什麼錢?
難道是問他的私房錢。
陸離一怔,旋即有些羞惱的叱道:“你問這個做什麼?”
他實在不好意思說自己身上根本沒有多少錢,雖然他是堂堂國公府的二少爺,可到手的錢也隻有月錢。在繁華的京城,整日混跡於一群紈絝之中,每月區區二十兩紋銀,如何夠用?!
這次下揚州,恰是因為囊中羞澀,才會輕易中了歹人的奸計,被‘好心’請他吃飯的拐子一包蒙汗藥給放倒了。
若不是謝家和漕幫的人及時趕到,他即使沒有落入拐子之手,估計也會因為身無分文而淪為乞丐呢。
黛眉微挑,謝向晚一雙好看的桃花眼眸光閃爍,別有深意的看了陸離一眼——沒錢就說沒錢,發什麼脾氣呀!
接著,謝向晚的雙眼上下打量著陸離,那神情仿佛在相看什麼貨物,隻看得陸離愈發羞惱,“喂,毛丫頭,你到底看什麼呢?”
謝向晚沒有搭理他,目光落在陸離腰間的羊脂白玉佩上,微微點點頭,“這個還值點錢。”
陸離忙將雙手捂在腰間,防賊一樣的看著謝向晚,“你、你到底要作甚!”
謝向晚一副奸商嘴臉,淡淡的說:“上好羊脂白玉盤龍佩,市價約莫八百兩,咱們是親戚,我再讓你幾分,給你作價一千兩……”
一邊說著,一邊飛快的動手,拍開陸離的手,用力一扯,將玉佩拿到手中,“玉佩歸我,”
陸離氣得跳起來,正欲擼袖子跟謝向晚拚命,又聽她道:“下西洋的商隊算你一股!”
ps:有點兒晚的二更,謝謝janezsy親的小粉紅,謝謝親們的訂閱,o(n_n)o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