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書房裏正聊著家事,也正在犯愁的袁老板和賀品言,聽了小丫鬟說剛才梁寧兒請他們過去,立刻過來了。
讓賀品言詫異不已的是,在袁素雅的閨房裏,竟然就隻有她們三個人,那兩個大嫂派來貼身跟著她的老媽子沒見蹤影。
袁素雅興奮又忙不迭的拉過他,把剛才梁寧兒在廚房口理直氣壯暴打那兩個老媽子的事情告訴了他。
一聽這話,賀品言看向梁寧兒的眸光也立刻跟著變了。
剛才他嶽丈在書房裏和他不停誇讚,這個和自己沒什麼親戚關係,卻對自己有莫大恩情的梁寧兒時,他還抱著一絲懷疑的態度。
他看她年紀也就和素雅一般大,若是真有本事,興許就是膽量要比素雅大一些,心思也更縝密一些,
嶽丈嶽母心腸軟,耳根子軟,對有恩情的她,誇讚過於誇張了些。
可他萬萬沒有想到,她竟如此輕而易舉又彪悍的把那兩個令他頭痛到現在還無法解決的老媽子給解決了。
更神奇的是,她給的理由毫無破綻,就是回到了賀家,自己照著她的話說,大嫂也拿自己沒有法子。
高!實在是高!
“賀公子,不管怎麼說,這都是你的家事,旁人的家事我是不願意插手去管的,但是我和夫人的關係不淺,夫人都已經開口了,讓我再看著素雅妹妹在你家受這樣的委屈,吃這樣的苦,我是不會幹的。”
梁寧兒把賀品言喊來,為的就是問這句話。
他若是願意讓自己插手,她有法子惡懲賀家大嫂,可若是他想著家醜不可外揚,也不好讓外人插手,那她就不多管閑事了,隻給素雅出兩個明哲保身的法子。
梁寧兒的話一說出口,立刻屋裏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賀品言的身上。
而賀品言的視線則定定的落在坐在自己麵前的袁素雅身上,溫柔的眸光,最後定格在她隆起的小腹上。
去年年出,廟會上的驚鴻一瞥,從此他對她魂牽夢縈,幾番打聽才知道她是袁家唯一的女兒,卻也在那個時候知道她還有一個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將她捧在手心裏嗬護的表哥。
在聽到這個消息的那一刻,他頓覺天都塌下來了,他日日以酒澆愁醉的不省人事,是爹,是大哥一起走到他麵前,讓他無論如何都要去試試。
在爹和大哥的帶領下,他抱著試試的心態來到袁家提親,沒想到的是,他一張口,未等袁家二老張口,素雅便從屏風後頭衝了出來,說她願意。
婚後他才知道,廟會過後,魂牽夢縈的不止他一個,她還為此拒絕了表哥的求親,自打那以後,他便發誓,自己要傾盡全部的去嗬護她,就像嶽丈嗬護嶽母一樣。
可是現在,礙於家規,礙於恩情,他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心愛之人受盡委屈。
每每看到她滿腹委屈卻還要笑著寬慰自己的時候,他便會自責到心如刀絞,怨恨自己的無能隻時,還回去想,要是她嫁給了她的表哥,絕不會是此番這樣的情形。
賀品言越想心越痛,眸子也便跟著越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