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的話一說完,頓時周邊的議論聲更盛了。
梁寧兒的眉頭卻在這個時候微微蹙了起來,自己的哥哥都還沒上任竟然都敢如此囂張跋扈,目中無人,能教養出這樣的女兒,隻怕她的爹娘不會是什麼品格高尚的大善人。
若是她哥哥也是這樣的,那往後隆文鎮……
梁寧兒不敢去細想。
“這個布我現在看上了!給我拿來!”
那姑娘不僅用了各種難聽的語言侮辱了小鞏氏,最後還直接伸手把小鞏氏手裏抱著的布匹給搶了過去。
“你撒手!這是我已經付了錢的!你憑什麼搶走!”
小鞏氏已經憋了一肚子氣了,現在見她還蹬鼻子上臉,更不肯幹了,死死抱著懷裏的布不撒手。
“我爹是要卸任了,可他現在不是還沒卸任嗎?你說你哥哥要上任,那他就是還沒上任,他都還沒上任,你就敢仗勢欺人,你就不怕我讓我爹寫折子把這事告發到上頭,把你哥哥的文書壓著一輩子都不放下來嗎?”
這話聽著梁寧兒還比較滿意。
“你,你這個肥母豬,你敢——”
聽到小鞏氏這樣說,那姑娘囂張的氣焰終於泄了一些。
“你要再罵我一句,我現在就去找我爹!我們不好過的話,你們也別想過好了!你自己可得盤算清楚了,我爹是落日的餘輝,是馬上就要下山了,你們是初升的太陽,是才剛升上來的,到底哪個劃算,哪個不劃算,傻子都算得出來!”
梁寧兒看到小鞏氏的臉上已經露出了要拚個魚死網破的狠勁來,興許就是和這個狠勁,還有這個話,讓那個姑娘怕了,抓在布上的手終於撒開了。
“你這是幹什麼?還不趕緊把你手裏的布給付姑娘!”
就在小鞏氏抓著手上的布邁出布莊門檻的瞬間,從外頭突然傳來了另一個熟悉的聲音。
梁寧兒急忙把視線移了過去,看到了領著老媽子走進來的大鞏氏。
她走到小鞏氏的麵前,直接讓身後的老媽子把小鞏氏手裏的布給搶了過去。
“你有沒有眼力見,還當自己這輩子都是知縣千金呢?你爹要是卸任了,咱們鞏家的生意往後怎麼辦?”
大鞏氏一改從前人前笑嗬嗬的和藹模樣,板著臉當眾把小鞏氏嗬斥了兩句。
同時還主動伸手把老媽子手上的布給拿了過去,送到了付葛雲的手裏。
拿了布的付葛雲喜不自禁,樂得轉頭交給身後的小丫頭,然後衝到大鞏氏的麵前,親昵的挽住她的胳膊“大表姐,你怎麼來得這麼晚?害我好等!”
看到那個囂張跋扈到幾乎要飛上天的姑娘,梁寧兒的眼睛差點驚得直接從眼眶裏掉出來。
一個是震驚於她和大鞏氏親熱的關係,還有一個是她極致到了極點的容貌。
用血盆大口來形容她的那張翹嘴真的是一點都不為過,偏偏她還不知道避諱,按理說嘴大嘴巴翹就應該不要把唇妝畫的那麼濃,可她偏偏不。
那張血盆大口就隻差沒紅的能滴出血來了,說話間一張一合的,偏偏她還長了兩顆虎牙,梁寧兒都怕鋪子裏好些來買布的婦人抱在手裏的嬰孩被會她的模樣給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