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寧兒張了張口,想把從池君傲那裏知道,張寶方的病已經治好了的消息告訴她。
恰在這時,從廚房裏傳來了扈明輝和李木生開心的笑聲,好像是宰雞宰兔子的時候不小心濺了兩人一身血。
聽到李木生的笑聲,梁寧兒看到躺在自己對麵的二姐也急忙跟著笑了。
於是,已經滾到了嘴邊的話又重新咽回了肚子裏。
知道了又怎樣,隻會讓二姐更唏噓歎息,眼前這樣挺好的,二姐夫疼二姐,他笑她也笑。
今年的冬雪來的比往年要晚一些,溫度似乎也要比往年更冷一些。
屋裏生了炭火,炕也燒的熱乎乎的,屋裏到處都暖烘烘的。
梁寧兒坐在炕上趴在窗戶上,緊盯著外頭敞開的院門。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說好了早一個時辰前就會到家的扈明輝,還是不見任何蹤影。
梁寧兒越來越著急,冷靜的理智也開始不受控製的胡思亂想了起來。
上個月剛入冬,袁老板給了順通鏢局一個大單子,是要從杭州押運一批質量能媲美貢品的茶葉進京。
因為貨物多,價格高,去的又是京城,扈明輝讓誰押這趟鏢都不放心,最後是他自己帶上了鏢局所有的兄弟親自押了這趟鏢。
前幾天來的信上說的是今天這個時辰就會到家的,所以今天梁寧兒哪都沒去,就在家裏守著,把裏裏外外都重新收拾規整了一遍。
還把炕燒熱了,生了火盆,到處都弄得暖烘烘的,廚房裏的也把熱飯熱菜坐在了鍋裏,隻要他進門就能吃上熱乎乎的。
她知道京城比家裏還要冷,這一來一去將近兩個月,路上他們肯定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
這不想還好,一想梁寧兒的心就受不了了,尤其她還現在思夫心切。
天已經完全暗下來了,門口仍舊沒有扈明輝的影子。
梁寧兒失望收回視線,剛坐下就聽到門口突然想起了腳步踩在雪地上的嘎吱聲音。
她急忙起身重新趴回到窗戶上,看到的卻是兩個火紅色的小身影。
“姐!姐!”
一跨進門檻,梁果兒就衝裏屋大聲喊了起來。
“我在屋裏呢,趕緊進來!”
梁寧兒邊回外頭的聲音邊點亮了屋裏的燭火。
房門嘎吱一聲被推開,凍得小臉通紅的梁果兒和顧曉曉笑嘻嘻朝她走了過來。
“寧兒姐,這是我娘讓我拿來給你的。”
顧曉曉把手上的籃子放在桌上,然後解開身上的鬥篷,和梁果兒一道上了炕。
籃子裏裝的是臘魚臘肉,因為想著要給顧曉曉和富大龍辦喜事,安秀梅很豪爽的在一個月前宰了一頭豬,事先醃好了臘肉。
“姐,不是說好了這麼時辰到家的嗎?怎麼姐夫他們一點動靜都沒有呢!別不是路上出什麼事了?”
“呸——我打你的嘴!”
梁果兒一張口,梁寧兒和顧曉曉都氣得恨不能要撕了她的嘴。
“我沒有別的意思,這不是雪天路滑麼,騎馬肯定沒有平常快的。”
見三姐和顧曉曉盯著被自己都是一副要將自己吃了的樣子,梁果兒急忙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