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寧兒先是當著鞏老爺的麵,把鞏家捧得高高的,最後又著重加大了寵妾殺妻四個字的音量,把鞏家的名望狠狠摔在了地上。
這無異於當著眾人的麵,狠狠甩了鞏老爺一巴掌。
“你胡說什麼?什麼寵妾殺妻!你什麼人,不要在這裏危言聳聽好不好!”
鞏之林不認識梁寧兒,隻覺得她這個外人不該來摻和自己的家事。
“鞏二少爺,你可是當著我的麵對你夫人下殺手的,她額頭上流下的血,你可別睜眼說瞎話說和你沒有一點關係。”
梁寧兒回頭,冷眼看向阻攔自己的鞏之林。
剛才進屋的時候,鞏之林忙著哄焦姨娘,忙著對付小鞏氏,壓根就沒注意到梁寧兒。
他完全沒有想到梁寧兒會突然站出來替小鞏氏說話。
“知縣那邊剛致仕,這邊他的女婿就立馬迫不及待的把美嬌妾迎進門,這事,隻怕整個隆文鎮,也就你鞏二少爺敢做了。
你不但做出來了,還做的更絕,竟然當著我們這麼多人的麵對你夫人大打出手,嘖嘖,你們鞏家可真是好教養啊!”
梁寧兒冷眼盯著鞏之林看了好一會後,又突然回頭看向鞏老爺。
鞏家要不要顏麵,現在可就全在看他怎麼做了。
“我說了這是我們的家事,輪不到你一個外人多嘴!更何況,這是原本就她不對在先,是她先動的手,我打她,她那是罪有應得。”
未等鞏老爺張口,鞏之林就急著開始辯解了起來。
同時大邁步的走到焦姨娘的身邊,把她占有血跡的手伸到了梁寧兒的麵前,以示證明。
“罪有應得?我告訴你,小少奶奶就是把她打死了,她才是真的罪有應得。鞏老夫人,我聽聞你和知縣夫人感情親如姐妹,她頭上的這支金釵,想必你是認得的。”
梁寧兒一轉身又走到老鞏氏的麵前,衝她指向焦姨娘頭上那支明晃晃的金釵。
“這不是芷靈娘給芷靈的陪嫁嗎?出嫁這麼長時間,芷靈都舍不得戴,怎麼會在你的頭上?”
一看到那支金釵,老鞏氏的臉立刻黑了下來。
當年,她和知縣夫人定下親事的時候,知縣夫人就允諾會給黎芷靈用她自己的陪嫁給打一支金釵。
這張金釵幾乎是用了她自己全部的嫁妝,因為過於貴重,也因為太有意義,小鞏氏也就成親的那天帶過一次,此後便一直收藏在梳妝台裏,一次都沒有拿出來過。
對小鞏氏這麼重要的東西,她怎麼可能會送給焦姨娘。
“我,姐姐說姐妹情深,送給我的。”
焦姨娘還在睜著眼睛說瞎話。
“哎呀,那焦姨娘姐妹情深的手段,我梁寧兒活這麼大,還真是頭一次見識了。”
說罷,梁寧兒伸手把先前被焦姨娘打過巴掌的小丫鬟給拉了出來。
“嗯!姐妹情深,小少奶奶身邊的丫鬟伺候她,她一個不爽,大冷的天潑濕了小丫鬟的衣裳不過癮,還直接上手,看上的東西二話不說,拿了就要走!
要是這樣也是姐妹情深的話,焦姨娘,我和你做好姐妹好不好?”
梁寧兒的話,再加上小丫鬟一身的濕衣裳,還有高高腫起來的臉,不用在多說什麼,鞏老爺和老鞏氏也知道,這是焦姨娘演的一場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