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風裹挾著霧氣撲麵而來,明明已經到了夏季,周圍卻如此陰涼潮濕,這完全是昨天那場瓢潑大雨的緣故。
白狼走出山洞,看了看天空,下了一夜的雨,雲層卻依舊沒有散去,看來今天的路不會太好走。
在離開雄鷹城後,白狼一行人便沒有再回頭,一路向著南方前進,白狼的速度飛快,再加上風元素法術的驅動,能輕鬆地做到日行千裏,就這樣前進了一天,等到白狼有些氣喘噓噓時,才停下,回頭望去,雄鷹城已經完全消失在了視線內。
理查德略微有些後悔,如果他早知道白狼能夠跑那麼快的話,當初就應該把行李帶上,再把馬給賣掉,當時因為生命受到威脅,走的實在是太急,什麼都沒來的及拿,所帶的隻有一袋錢,一小袋幹糧與水,重要的東西比如藥品和衣物,都被遺留在了旅舍內。
不過他也僅僅是想想而已,白狼能夠幫助他是他的幸運,能活著逃出來就已經不錯了,事到如今還去心疼錢完全是馬後炮再加上貪得無厭。
第一天就這麼過去了,幾人選擇在野外露營,理查德和朵莉靠著那僅有的口糧與水撐了一天,晚上就斷了糧,白狼自然不能讓這兩位“重要人物”餓死,他隨便獵了一頭野豬,就成了這兩個人類的晚飯。
看著烤架上滋滋冒油的野豬,白狼心裏麵倒是頗為感慨的,他初出茅廬的時候連野豬都打不過,那兩根獠牙對他而言就是巨大的威脅,見到了野豬他都得繞著走,到了今天,獵殺一隻野豬對他而言無異於碾死一隻爬蟲,那些獠牙根本無法頂破他的皮膚。
兩個人也很識趣,各自掰了一根豬腿,將剩下的大部分給了白狼,這畢竟是他的勞動成果,他們倆如果全吃了的話就太說不過去了。
白狼也沒有謙讓,隻用了五口,就把一整隻野豬吞下了肚,就連骨頭都嚼碎了咽了下去,看的兩個人眼睛都直了,他們沒想到白狼吃起東西來竟然如此生猛。
晚飯吃的那麼飽,白狼竟然久違的有些困倦,走了這麼遠,那個殺手是絕對追不上來的,最後幾人商量後決定今晚理查德值夜,白狼便臥在了樹叢旁,開始打盹。至於朵莉,在得到了白狼的允許後,則用頭枕著白狼的肚子,休息了起來。
能讓白狼心甘情願讓出自己的肚子充當枕頭,這是隻有妹子才有的特權,畢竟白狼無論穿越前還是穿越後都是個“雄性”生物,他也沒有gay的屬性,因此隻能接受雌性生物對他做出親昵的舉動,如果是理查德想要枕著白狼,那白狼隻能勸他趁早打消這種幻想,事實上理查德也沒有這個膽子。
不過以朵莉的感受來看,白狼的肚子明顯是個絕佳的枕頭,毛發軟軟的,肚子微微起伏著,還有舒適的體溫傳來,簡直就是一個催眠神器,她覺得白狼是個可以信任的生物,不需要擔心睡著的時候被襲擊,所以沒多久也睡著了。
一夜無話,第一天就這樣過去了,白狼實際上隻睡了四個小時左右,而朵莉則睡得很熟,可能是因為一路上旅途過於勞頓,也可能是因為麻痹毒素正在發作,或者是因為一直都過著亡命天涯的恐懼生活,突然有機會枕到了如此舒適的枕頭,所以睡得時間格外的長,一連睡了十二個小時,太陽都升到半空了,她才軟綿綿的爬起來。
理查德值了一夜的班,卻沒有看出來他有什麼困意,連個哈欠也不打,這大概是某種身為冒險者必備的素養,除此之外,他還趁著這一晚上的時間,準備了一些幹燥的柴火。
朵莉睡醒了之後,吃了點昨天的殘羹剩飯,幾個人便繼續趕路,一連三天,他們都是這麼過的,直到第四天,情況終於發生了一些變化。
天公似乎已經給足了白狼等人麵子,天空已經連續陰沉了三天,不過一直沒有下雨,在眾人幾乎快要進入極南境的時候,這雨才算是落下來。
狂風驟雨宛如神明的哭嚎,預示著生命的終結與死亡的降臨,前方便是極南境,人類的鮮血染透了這片廣闊的土地,雨滴落在地麵上,竟然變成了紅色,走近去仔細觀察,才發現這並非是血液,這是土壤的顏色,它本身就是紅褐色的,不過究竟是否是被鮮血染紅的,這就不得而知了。
雨水傾盆而下,道路變得泥濘不堪,這十分不利於繼續前進,方圓幾裏之內有沒有一處村莊,幸運的是,眾人找到了一個山洞來避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