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母後，你們……”
李二陛下壓根沒理他，長孫皇後則是看了看他，解釋道：“高明可想過，如果你父皇公開售賣紙張和書籍，會有什麼後果嗎？”
“後果？能有什麼後果啊，賣書賣紙不僅能賺到錢，讓咱家日子不要過的這麼緊巴巴的，還能讓知識更好的傳播，讓更多的人能有書看，多好的事。”
長孫皇後搖搖頭道：“你想的太簡單了。你知道這士大夫都是出自哪裏嗎？”
“士大夫？”李承乾愣了一下，忽然想到了一件事，一件經過幾百年時間才真正被淹沒在曆史潮流中的事――世家！
“母後的意思是……五姓七望那些人不會允許廉價的書籍傳播，從而影響到他們的地位？”
看自己兒子這麼快就反應過來，就連李二陛下都有些詫異的看了李承乾一眼。
長孫皇後欣慰的點點頭，隨即又搖搖頭，“不光如此，即使是那些出生寒門的文人也不會允許朝廷來賣書，因為在他們看來這是在侮辱聖人之學！”
李承乾很無語，因為他明白老媽所說是事實，那些文人……不說其他，就說那個孔老頭，要是知道他們一家三口策劃印書出去收買，肯定會“一哭二鬧三上吊”，以什麼“聖人之學不可沾染銅臭之氣”之類的理由反對。
“唉，真是愚不可及啊！”李承乾隻能如此感慨了。
“唉……”李二陛下也是頗為無奈的歎息一聲，他比李承乾可想的多多了。不光想到了廉價書籍的好處，更想到了世家的種種。
“去，給太子拿紙筆過來。”李二陛下忽然揮揮手，示意一旁的宮女。
“幹嗎？”
“把造紙之法寫出來！”李二陛下道，隨即很是鄭重的道，“以後不要跟任何人提起此時，明白嗎？”
李承乾愣愣的點點頭，他還沒有意識到這件事的重要性，要知道廉價書就意味著知識傳播更加方便，使更多的人能掌握知識，這就等於在斷世家的根！
人都說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那你斷了人家成百上前年來賴以生存的根基，這仇得多大？一個弄不好，他這個太子就會成為亡國太子！
李承乾把自己所知道的造紙方法寫完遞給李二陛下，後者展開看了看，不禁皺眉，狠狠的瞪了李承乾一眼，然後珍而重之的放進懷裏貼身收好。
麵對老爹“王之凝視”，李承乾隻能訕訕一笑，他知道自己那“梅花”字體實在如不得老爹的眼睛。
“此事就當沒發生過，以後出現也當做不知，明白嗎？”
“兒臣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