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盯著腳下的楊芝蘭首級，眼神中滿是難以置信。
這人就這麼死了？他不是比自己還強麼？結果卻連一個新晉內門弟子都沒能打過，還搭上了一條命？
他直勾勾地盯著地上的人頭，人頭也‘直勾勾地’盯著他，沒有回答。
此時的蘇辰，除了衣衫不太整以外，渾身上下，並沒有任何傷痕。
申屠看得發呆，那假冒的‘張洪遠’，甚至都沒能傷到眼前這名弟子一下？
早在下山之前，他便打聽了一番，這名要被兩大長老暗中做掉的弟子，到底什麼情況，後來聽聞，他剛過內門考核，便在一場聚會上，和簽下了生死狀的楊誠比試中，殺死了對方。
當時的申屠聽完，便神情一滯，感歎一聲這什麼怪物？新晉入內門就能戰勝曾經的內門第一天驕？
可眼下這情況，實在超出了申屠的想象力極限……對方這可不是打殺了一名弟子啊，他這是把楊長老派來擔任殺手的人給宰了，簡直恐怖至極！
“你呢？”蘇辰開口了，打破沉默。
我？申屠發愣，不解其意。
“你又是什麼身份？誰派你來做什麼？”蘇辰問道，目光冰寒，盯著申屠。
“我……我就是一個苦命人，照章辦事而已……”申屠歎息一聲，小心翼翼說道。
“有哪些人參與了此事？”蘇辰問道。
楊震天在背後是肯定了的，蘇辰想知道的是，白文賀是不是也已經發現了端倪，所以他並沒有直接詢問申屠是不是楊震天的指示，而是想打聽清楚背後的所有人。
申屠深吸口氣，脊背發涼。
他想起早些時候，見到假冒的‘張洪遠’時，他完全感知不到對方深淺，便知對方實力肯定高於自己，將氣息掩藏得很好，至於後麵見到一幫弟子，他們實力則太弱，也沒什麼能感知到的。
其中，他特意留心了蘇辰，也沒發現有什麼特別之處，當時他心裏不以為意，認為蘇辰的實力也就那樣，能殺死楊誠多半也出於僥幸。
可直到此時，還是麵對著同樣的人，還是同樣感知不到任何深淺，申屠卻是另一種心境，如有泰山壓頂！
申屠長呼一口氣，一五一十的，將所有情況如實相告。
前因後果、假冒‘張洪遠’的計劃、他自己隻是為了償還白長老的人情……
所有能講的，申屠都講了出來，他很有自知之明，自己既然參與了此事，那就脫不了幹係，對方哪怕殺了自己，都沒什麼好喊冤的……不如通通如實相告，看看會不會有一線機會。
“所以說，你的意思是，你隻能算是小半個幫凶？”蘇辰說道，目光中帶著懷疑，並沒有完全相信申屠的話。
“我說的都是實情，也全部都告訴你了，要殺要剮，聽你發落。”申屠歎道，頗有幾分光明磊落的氣概。
蘇辰皺了皺眉，對申屠所言，多信了幾分。
不過，他有點糾結，一時間也不知道到底該怎麼處理申屠。
申屠所作所為，還罪不至死，而蘇辰也並非楊芝蘭等人，那種漠視生命，殺人全憑心中喜惡之輩。
就在此時，一聲響徹的轟鳴，打破了夜色的寂靜。
兩人麵色都是一驚，循著聲源方向望去。
是黑水鎮的方向。
轟隆隆……轟隆隆……
一時間不斷有爆裂的聲音響起，黑水鎮上，四處冒出火光，很快，鎮上響起了大人小孩的哭喊聲。
“那裏發生了什麼？”蘇辰驚異道，似乎源頭來自鎮子另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