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鹹平:還有人提出應該對大豆行業進行製裁。
王牧笛:大豆很難啊,我們的食用油基本上都被美國壟斷了。
郎鹹平:我們的製裁,包括肉雞,包括汽車,原因是這兩個加在一起的份額大致和輪胎相同。那我問你,你有沒有想到後果呀,你能不能選個好一點的產品?
王牧笛:但我們本身的底牌就很少,我們能夠拿來製裁美國的產品本來也不多。
郎鹹平:對。
司馬南:現在有一個說法,說中國對美采取的反製舉措有理、有力、有節。在這“三有”當中,“有理”我們肯定是有理的;這個“有節”,我們選肉雞和汽車這兩個領域,因為我們是想以同樣的力量,選擇一個角度,還他一拳。
郎鹹平:別打多了,要不人家又不高興了。
司馬南:我們在有節這一點上,現在需要研究的問題是,我們是不是有這個力量。如果沒有的話,我們打過去一拳後,反倒叫人再摔我們一個跟頭,那我們豈不是受損更大?
郎鹹平:那我們講講汽車好了。我們這個汽車工業經過多年努力好不容易把關稅降下來,你現在又要漲回來?你提高整車關稅就解決問題了嗎?這幾大外資汽車公司能不能進口零配件進來組裝呢?它們在中國各地都有組裝廠,可以很方便地把零配件進口到中國來組裝,這樣你還是解決不了問題。那我再問你,你是不是要對它零配件也提高關稅啊?零配件再提高關稅的話,那就不是相對應的拳頭了,那就不知增加了多少拳了。
王牧笛:起碼老百姓買車就更困難了。
郎鹹平:到時候,中國通貨膨脹就起來了。美國人可以說,輪胎特保案是根據《1974年貿易法》、2000年的《中美關係法》。雖然我們都知道他很可惡,他包藏禍心,但是人家有法律依據。那我請問你,美國的汽車犯了你哪一條,如果美國國會舉行聽證呢?
司馬南:我們就會更被動,我們像是一個被氣急了的農民,在法庭上瞪著眼睛大叫,但是法庭它是不看情緒的。
郎鹹平:再說肉雞,你又觸到了美國一大工會——農業工會,你和工會鬥得還不夠啊?一個工會已經夠可怕了,你還想去鬥美國汽車工會、美國農業工會。各個國家對於農民的保護都是不遺餘力的,包括美國在內。美國為什麼壓迫日本開放它的農產品進口,就是為了解決美國農業的出口問題。美國政府對於農業方麵一定是錙銖必較、斤斤計較的,那你是不是想在這方麵繼續跟美國“開戰”?到時候你不但要跟工會“開戰”,你還要跟美國政府“開戰”。
王牧笛:而且這還會損失中國相關產品進口商的利益,就等於是中國輪胎工人的這些損失,讓另一部分中國人共同來承擔。
郎鹹平:對,也就是說汽車、農產品相關的行業將會因為輪胎而受到打擊,同時我們會進一步得罪美國工會。你告訴我你幹嘛選這兩個?
王牧笛:你看現在網友出主意,說中國現在沒有什麼好的武器,可能采取的幾種措施,第一個就是剛說到的在那幾個領域進行反擊,還有一個方式就是在WTO這個機製之下去申訴。
郎鹹平:不可能,這要兩年的時間。
王牧笛:這個時間比較漫長。
郎鹹平:到時候人家已經罰你兩年了,還剩一年就罰完了。
王牧笛:而且你看美國選的三年這個時間,正好趕上金融危機快到末了的時間,等把這段蕭條期一過,它經濟回暖以後,再讓中國產品進來。
郎鹹平:人家製裁你是精心策劃的,而我們的反擊則是倉促應戰。
王牧笛:網友還說到關於大豆領域的反擊,但咱們之前聊過這個話題,中國整個食用油領域幾乎被外資壟斷殆盡。在這種情況之下,如果我們對它報複的話,我們可能吃飯就沒有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