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稱呼為‘八阿哥‘的來人大大咧咧坐下,動作肆意而且醜陋,沒有任何見外的地方。雖說陸香君看不見,但關曉楓自持身份,每次見麵對話都是彬彬有禮,禮數有加,一副翩翩紳士做派,此人竟然如此放肆,而陸香君似乎不以為意,表情興奮,這讓關曉楓心裏莫名的極度不悅。
“我沒想到我倆那麼有緣分,竟然經曆了同一場火災,還在一年多以後的某一天,在醫院相遇上了,實在太神奇了。”陸香君興奮極了,說話中帶著激動。
“小姐,我倆差點死在裏麵,這種緣分似乎不是什麼好事吧。”吳軒的情緒還沒從剛才尚帝打擊那緩和過來,實在不願意再聽到‘火災‘這兩個字。
吳軒的嗓音奇特,金屬撕裂感和擠著喉嚨發音讓人聽了很不舒服,所以周遭的人都側目過來,奇怪是什麼樣的人能發出這樣的聲音。關曉楓坐的稍遠,聽見個別幾個字,對這噪音也是深感不適。
“對對對,呸呸呸”,陸香君早已習慣吳軒的聲音,所以並不在意。輕打了自己的嘴巴幾下,作勢吐口水狀,不好意思的重新說:“確實不是什麼好事。不過,我高興的是,能夠遇到共患難的八阿哥你。你是我們的英雄耶!”
“別瞎說,調侃我是吧。我也很高興認識你。”吳軒說的是大實話。毀容之後仍敢直麵他,和他平心相處不帶任何歧視、同情、可憐的人,也就隻有陸香君一個了。哦,還有個尚帝,不過他是個男的,而且人還比較賤。
自卑作祟,公共場合吳軒不願意摘下口罩,執拗不過陸香君一定要請他嚐嚐店裏最好的咖啡,心想著反正她也看不見,其他人的眼光也就無所謂了。取下口罩,淺淺嚐了一口。
一位笑容甜美的青春少女,一位可以用麵部猙獰來形容的醜陋男子,倆人若無旁人的交談甚歡,這畫麵在咖啡店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就連玻璃窗外,也有行人駐足,詫異甚至驚嚇的眼光看著這對現實版的美女與怪獸,四下裏議論紛紛,用各種荒誕不羈的想法去解釋眼前的一幕。
“我當時被擊暈,困在火場”,陸香君摸著額頭隱隱的傷痕,回憶道:“醒來後摸索著走出來,當時我好害怕好害怕,感受著烈火的高溫,什麼都看不見的我特別孤立無助,隻能站著等死。那一刻,我不甘,我怨恨,為什麼自己是個瞎子,為什麼老天對我那麼不公。這種感覺,我一輩子都忘不了。”陸香君自己都覺得奇怪,怎麼會跟吳軒說起當時心底裏的感受,這些話,她都沒跟男朋友童羽說過。或許,是因為同是經曆者,都有切身的體驗,吳軒會明白自己。
“我聽說你受了極重的燒傷,現在好些了嗎?”陸香君關切的問。
吳軒苦笑一下,心想著這輩子是好不了了。嘴裏卻說:“好多了。這不,都能到整容醫院去整容,準備變個帥哥模樣出來。隻是現在,需要穿著這些玩意,裹的跟粽子似得。”吳軒揮了揮手臂,所說的玩意是指身上的黑色壓力衣。
陸香君好奇的伸出手,觸碰到吳軒的胳膊,感受一下壓力衣後說:“嗯,感覺穿在身上會很難受。”
坐在不遠處的關曉楓心裏無法平靜,而且越來越狂躁。他喜歡陸香君。是因為這個女孩有著獨特的純淨美,不像世俗間的那些物質女,眼裏隻有他的身份和錢。他自負的認為陸香君也一定會喜歡自己,可惜,他錯了!
關曉楓碰了第一次釘子後並不死心,壓抑著自己的情感,耐心的和陸香君相處。他知道陸香君已經有男朋友,可他固執的認為,自己一定能趕走女孩身邊所有的狂蜂亂蝶,因為自己才是那個Mr.Right,因為他才是這個女孩心中最完美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