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揚帆剛要和他們在交涉,為首的帶著頂棒球帽,不耐煩推開汪揚帆,舉著手中的棒球棍指著大富豪的姐妹們叫嚷:“喲,妞倒是不少,老板好生意啊。快,把這店裏的能說話的叫出來。”
尚帝走上前,冷眼看著棒球帽說:“我是老板,什麼事?”
棒球帽斜眼上下打量著尚帝,嘴巴嚼著口香糖:“老板好!你這店開多久了?”
“剛開不久!”
“剛開不久?”棒球帽咧嘴笑笑:“難怪,知道這邊規矩不?”
“什麼規矩?”
“兄弟幾個今天過來拜會拜會,恭祝你生意興隆通四海,買賣興旺達三江。”說完,棒球帽回過頭示意,一眾手下呼呼咋咋的回應著。等手下鬧騰完,棒球帽再回過頭來看著尚帝:“身為老板,是不是該表示表示,促進促進鄰裏之間的深厚友情啊?”
尚帝還沒說什麼,汪揚帆插話在前麵:“你們到底什麼人?我來這市場那麼久了,混混、道上的人沒少見。”
棒球帽有些火氣,舉起棒球棍頂在汪揚帆胸口上:“你特麼費什麼話!哥們是誰關你屁事!要麼給錢,要麼砸店。”
丁當衝上來:“憑什麼給你錢!我告訴你們,別亂來,不然我們報警。”
棒球帽曬然一笑:“哎喲喂,這妞不錯,人長得漂亮,還夠辣,我喜歡。報警?隨便報。我們是良好市民,一定配合警察叔叔。不過,以後我們每~~天~~來~~”這‘每天來’三個字故意說的冗長,帶重音。“還有,我們不知道每天來會發生什麼事情,因為,我們控製不住我自己!”
“咵嚓”,靠牆放樣品的玻璃櫃一扇玻璃被敲碎,棒球帽一個手下舉著鐵棍雙手一攤,撇撇嘴說:“對不起,一時失手,我不是故意的啦。”一眾人哈哈哈哈肆意狂笑起來。棒球帽裝模作樣的訓斥著手下,一邊揮舞著棒球棍,“咵嚓”,又敲碎一塊。
“哎呀,又不小心敲碎一塊。”
丁當氣的直哆嗦,汪揚帆鐵青著臉,握緊拳頭躍躍欲試,周遭的診所看熱鬧不嫌事大,全在店麵裏探頭張望,沒人過來勸阻,也沒人報警。
尚帝突然笑了笑,“這位大哥怎麼稱呼?”
棒球帽邊上一人嚷起來:“怎麼,還要記名字,準備找人?”
尚帝搖搖頭,擺著手說:“不不不,這位大哥誤會了。我是想著,江山代有人才出,許久不混,道上出來些誰都不認識了。”說完,竟然開始脫衣服。
大冬天的,商廈裏暖氣還算給的挺足,所以尚帝除了白大褂,裏麵隻有一件綿背心加一件白色襯衫,沒有多穿。所有人看著他的舉動呆住了:什麼情況這是?在流氓麵前脫衣服?這是要耍流氓啊?該不會是嚇傻了。丁當和汪揚帆麵麵相覷,不知道該怎麼辦。
很快,尚帝赤裸著上身出現在眾人麵前,雖然說不上一身腱子肉六塊腹肌的完美身材,隻是以前風光的時候注重健身,保持的還算勻稱,而且皮膚白皙,從身材上倒看不出是個40多歲的中年人。隻是落魄後不太注意,肌肉有些鬆,小腹微微凸起。丁當站在尚帝側邊,率先看到什麼,啊的一聲,驚訝的捂著嘴巴。
尚帝轉過身來,背身對著棒球帽。隻見尚帝背上紋著一雙翅膀,張開的翅膀覆蓋整個背部,翅膀的中間,斜斜的是一條長長的疤痕。可以看出,這疤痕不是紋上去的,而像是被刀砍出來的。疤痕應該過去很久了,看著挺長挺深,新肉舊肉長在一起,有些嚇人。隻是正好被翅膀所裝飾,整體顯得栩栩如生,帶著刺目的生氣。
“這是我年輕時在崇文門砍人,被一孫子下的黑手,當時我帶著仨兄弟,對著七八個,這一刀讓我在床上躺了倆月,砍我的那孫子被我跺了一隻手,打成腦癱,現在在什刹海擺攤要飯。”尚帝說的輕描淡寫,仿佛春風拂麵,一帶而過。大富豪的姐妹們聽在耳裏,感覺瘮得慌。
展示完背部,尚帝指著自己瘸腿,苦笑一下說:“這腿是兩年前四環上跟人約架,被人用車撞瘸的,撞我的人從四環上被我扔了下去。警察查了半年,沒證據,就把我給放了出來。對了,兩年前四環大械鬥,四死十十三傷,你們沒聽說嗎?”尚帝歎了口氣,一瘸一拐的走到玻璃櫃那邊,從抽屜裏翻出一盒子,打開,裏麵有些錢,尚帝抬頭看著棒球帽:“瘸了以後,感覺老了,道上混不動,才到這裏開家診所混混日子的。前陣子一幫老兄弟讓我回去,說道上來了不少新人,牛逼哄哄的,讓我領著去挫挫丫的氣焰,我沒答應。哦,對了,這位大哥,你剛才想要多少錢來著?這錢,我掏,就算我花錢消災,買個安生。剛才問個名號,是想回頭跟我那些兄弟們說一聲,我自願的,別生事,別到時候把你給弄死了也不知道得罪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