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醉完成,體征穩定,可以開始。”
“好,手術開始。”隨著尚帝穩定的一刀下去,丁當的第三次麵部疤痕修複手術在午夜時分正式開始。
之前的兩次,都是基於愈合的小創麵進行修補,效果不錯,丁當也放鬆下來,開始有了笑容。這四人小組裏,心情最為複雜的要數朱自文了。本就膽小怕事的朱自文既要定期引狼入室,和尚帝一起利用醫院的設備為丁當做手術;又要平日裏裝作若無其事的下黑手偷手術所需物質,這擔驚受怕的日子,過得緊張而又刺激,時間長了,朱自文反倒有些迷戀這種腎上腺激素滿滿的生活,如同吸食興奮劑一般,上癮!
三人全神貫注在手術上,全然不覺,一個黑影在距離手術室不遠的角落裏,盯著手術中亮著的紅燈,眼神閃爍,若有所思。
第二天
“啊~~哈~~~”,朱自文一個哈欠打出天長地久無窮盡的感覺,臉上寫滿疲倦。
“咳咳咳咳”,南華略有嫌棄的掩鼻幹咳,用筆敲敲桌麵:“朱醫生,我們在開會,請注意儀態。”朱自清臉色一紅,小幅度自扇倆耳光製造點疼痛感好讓自己清醒一點,坐直身體,連聲抱歉。
這是東正美的每月例會,由南華主持,所有科室負責人和醫院的職稱幹部們都列席其中,科室負責人還需要做業務彙報。近年來南華恩威並施,將醫院牢牢掌控在手中,大有將院長取而代之的趨勢。
“朱醫生最近休息不好嗎?怎麼感覺每次開會都顯得那麼疲勞?是不是需要調整一下?”南華關心的垂詢。朱自文心中一緊,連忙擺手說:“沒有沒有,隻是最近,最近,哦,最近我收養了一隻流浪貓,半夜裏總是鬧騰,所以睡得不是太踏實,謝謝南副院長的關心。”
“哦,朱醫生倒是很有愛心。”南華露出欣賞的表情:“不過,你不是有哮喘嗎,小動物的皮毛對你沒有影響?”
剛端起茶杯喝口定驚茶的朱自文聽了心中又是一抖,差點被嗆著:“有病,確實是有病,不過還好,我就暫養幾天,過些日子送到愛心之家,找戶好人家收養就好了。”南華點點頭,又交待幾句不要因物費時,耽誤了客戶的看診和手術。朱自文掏出小手帕擦拭著額頭上的汗水,連連稱是。
好不容易過了這關,南華轉向胡萊,問:“胡萊,你剛才說最近醫院老發生些怪事,都是些什麼事情?”
“是這樣的,南副院長”,胡萊翻開筆記本,報告說:“最近我巡查醫院藥房,有些藥品的數量有些出入;而負責手術室打掃的清潔阿姨表示,有幾次她們明明將手術室清潔消毒幹淨,但第二天總是需要再次清潔,好像被人用過一般;還有,還有就是…”,說到這裏,胡萊望了朱自文一眼,止住不語,朱自文小心肝顫抖不已。
“還有什麼?”南華追問。
胡萊自嘲的笑了笑說:“哦,是我看錯了,不好意思,副院長,除了以上兩處有些奇怪以外,其它沒有了。不過,個人認為,關於藥品數量問題,我會再仔細核查一遍,看看是不是哪些手術用量與登記有所出入造成;而手術室的事情,我想估計是清潔阿姨想要表達工作量大,借此變相要求加薪而已。”
南華投來讚許的眼光:“嗯,分析的有道理,很好。胡萊,你成熟了,進步很大,繼續努力。”
“我會的,謝謝院長鼓勵。”胡萊說完,又看了朱自文一眼,意味深長。而最後一句話裏,直接把‘南副院長’省略成‘院長’兩字,有心人聽在耳裏,心中歡喜,也就很快忽略了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