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啪”
連續四下,黑衣人左右開弓,讓丁當結結實實的挨了四下繩鞭。
看著幾乎要暈厥過去的丁當,黑衣人似乎亢奮被點燃,原地上躥下跳,滿屋子亂轉,一會掄舞著繩子放肆尖叫,一會雙手抱頭蹲在地上發出嗚嗚嗚奇怪的聲音,情緒處於極度不穩定狀態。自己折騰了一會,黑衣人扔下繩子,湊到丁當的臉前,右手一把捏住丁當的下巴,手上不斷的用力,喉嚨咕嚕嚕咕嚕嚕的響著,“為什麼?為什麼?到底為什麼?”
這幾個為什麼問的莫名其妙,黑衣人晃著腦袋,伸出左手,手指輕輕滑過丁當臉上的傷疤處,“知不知道,你讓我太失望了!真的,我實在是太生氣了!你不該這樣對我!”動作輕柔的仿佛怕弄破了丁當的肌膚一般,充滿著憐愛。不過,憐愛是短暫的,反複才是黑衣人的常態,隻見其手指幾次來回後,化指為拳,一拳轟在丁當的臉頰處,瞬間紅腫一大片。
丁當嘴唇已經被咬出血來,一嘴的血腥味,但她依舊緊緊的咬著,借此保持頭腦清醒的狀態。“不行,我要想辦法開口說話。”丁當心想著,瞪大著一直流淚的雙目,直勾勾的盯著黑衣人的眼睛。
“噢,我可憐的小美女,你的眼睛真的很漂亮,我實在是太喜歡了!看什麼看!”前一秒還是由衷的誇讚,後一秒立馬翻臉的黑衣人認為丁當這是種挑釁行為,氣急敗壞的衝著眼睛就是兩拳,幸虧丁當及時閉眼,不然眼珠子都要被打出來。即便如此,眼角迸裂,鮮血直流。
倔強的丁當忍著疼痛繼續睜眼,眼珠子時不時往下看,示意嘴巴上粘著膠帶,而自己想說話。黑衣人很快領悟她的意思,心中不由一愣。在以往的經曆中,所有被綁在這椅子上的受害者無一不是痛不欲生,深入骨子裏的恐懼。她們眼中滿滿的哀求和痛苦,臉上一副讓人心碎的表情。而每當自己看到這些表情,越是哀嚎,越是興奮!因為這些表情統統可以解讀為她們在悔恨、她們在懺悔、她們在哀求自己的原諒,自己原本極度憤恨的情緒因為這些表情而得到歡暢的宣泄。
可眼前的丁當並沒有!雖然也是疼得淚流滿麵,但臉上的表情和眼神的流露,絕不是告饒、乞討和恐懼,反倒像是認得自己一般,想要和自己對話。
“難道她知道我是誰?!”
念頭在黑衣人腦中一閃而過,雙手抱頭,立刻自我否定:“她怎麼可能知道我是誰!她不可能知道我是誰!可能嗎?不可能!”轉念又一想:“那她為什麼不害怕?為什麼不求饒?她表情很鎮靜,一點都不恐懼,為什麼?為什麼?”短短十數秒,各種猜疑輾轉心頭,讓黑衣人渾身在顫抖,脖子不停的抽搐,如同中風一般。
“啊~~”,黑衣人發出歇斯底裏的怒吼,撿起地上的繩子,用盡力氣抽打在丁當的身上,嘴上叫嚷著:“你為什麼不怕我!為什麼不怕我!為什麼要瞪著我!”
“劈啪”,抽打用力過猛,丁當連人帶椅一起向後摔倒,丁當直接暈了過去。黑衣人把椅子扶起,再次扔下繩子,轉身出去。待回來的時候,一手提著一桶水,一手拿著一個盒子。
寒冬被冷水澆頭是件非常非常刺激的體驗。冰凍刺骨的冷水從頭淋下,丁當立馬清醒過來,肌肉收縮痙攣的讓她幾乎沒法呼吸。空氣中升騰起一陣煙霧,冷水從頭發處沿著脖子流入後背、前胸,流過肌膚,流過傷口,如同無數根尖細的繡花針,刺穿了身體,隨著血液的奔騰紮向體內的各個器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