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發呆就囧囧地想到了剛剛某人壓過來的氣息,想到了某人一樣熱熱的觸感,想到了自己嬌羞的嚶嚀……瞬間又紅了臉。指著鏡子裏的人:“打住打住!文心月,你正經一點啊!白日宣那個什麼,我代表人民唾棄你!你太墮落了!要和諧!”
“噗——”準備來關心那個要長期疑似駐紮洗手間的文心月同學,聽到這裏,也很是不厚道地笑噴了。
“笑——你——妹!”被嘲笑的人,惡狠狠地開門出來。也不想想,那個先動壞腦經的人是誰!居然還敢笑話她。
榮正嶽皺了眉,故作嚴肅。“說什麼呢.”
雖然很不滿,但鑒於某人的威嚴,她還是小聲回了一句。“沒——沒什麼。”
“唉……我等了你一中午,結果你現在才回來。我餓了,陪我去吃飯吧。”
“你還沒吃?”
“是啊,有人答應了我一起吃午飯,就算天塌下來也得等啊,結果被放鴿子了。餓得胃疼了,再不走就該暈了。”
文心月奇跡般的被順了毛,一下覺得很治愈。
“這樣不好吧,還沒下班呢。我可是認真工作的好員工。要不,我給你點外賣吧。”
“你還知道沒到下班時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溜出去了,就知道別人生病了,要照顧。又是買飯又是買藥的,殷勤得很。我呢?就一個人傻傻地在辦公室裏等你個沒心沒肺的壞東西,餓到現在不說,還要被人批評遲到早退?那你是不是該第一個被扣工資?”
人家一臉“我是老板!我說了算!”的樣子。文心月隻好狗腿地笑。“你愛想吃什麼?今天都聽你安排。”笑眯眯地就去給他拿鑰匙,一路挽著他進了電梯。
而周芸箏就是找了這麼一個“好時機”來還藥,把自己又虐了一遍。
小小的紙盒,被捏的變了形,卻解不了她心裏的苦。看那兩個人,笑著勾著臂進電梯,絲毫沒有注意到身邊的自己。
那一刻,周芸箏才徹底知道什麼叫心痛。那兩個人,一個是盼了多年的夢,一個情同姐妹的閨中密友,一下子被這兩個人同時“拋棄”了,還要看他們整日在眼前言笑晏晏、幸福甜蜜的樣子。老天還真是殘忍。
原以為日日看著他的幸福,卻在此刻化為了折磨。
還有兩三個小時就到下班時間了,她也顧不上,打了個病假單,渾渾噩噩地就走出了公司。撞了人,也隻會木木地說聲“對不起”,看也不看就繼續漫無目地走著。都不知道被人家跟在後麵走了一路。
這裏是公司附近,自己和文心月平日下了班廝混的地方。走到哪裏都能想到,在這裏她們一起嚐過的小吃點心;一起吐槽過的八卦;一起看中卻又買不起的漂亮包包……
“你怎麼還沒到……我?我在‘貓空’門口啊……正門啦,什麼?側門?你個傻妞,走錯方向啦!快過來,唉……算了,你個路癡,還是我過去吧,等我啊,帶那裏別動。”不遠處那個高高瘦瘦的女生,很有朝氣地梳著馬尾,對著電話大吼讓人覺得活力滿滿。
雖然背對著,但周芸箏想那年輕的臉上一定是藏不住的滿臉笑意。
貓的天空之城空。剛開業的時候,被年紀還小的同事教唆著,一起來玩。還記得那時候給身邊的文心月寫的明信片是——“要幸福哦!”
榮正嶽,是一個夢,不可觸及。而她呢?是真真切切和自己交心的朋友。或許,榮正嶽看上別人,也就沒這麼令自己痛苦,可那個和他比肩而站的人,偏偏是自己的好朋友,被人搶了“男神”和好朋友有了男人而忽略自己的傷感,大約是後麵一個更大吧。畢竟前者,隻有自己默默仰望,後者卻是交心相處的。
“周芸箏,你怎麼心眼這麼小,你不是一直希望那個人,幸福希望文心月幸福麼,現在關於他們兩個個願望同時實現了,你在這裏做什麼?難道他們有誰配不上彼此嗎?你這樣真不算朋友……”
雖然傷心難過了一番,但畢竟文心月是自己朝夕相處的閨蜜。她能幸福,自己也該替她感到開心不是嗎?
況且,就算不是她文心月,那個人也不會看到自己。現在那個人,成為了自己好朋友的男朋友,反倒可以讓自己有了可以接近他的理由。
那個人對她來說是雲端上遙不可及的一個夢,自己永遠也靠不近。現在,可以和他因為文心月的關係成為有交集的朋友,改知足了啊。
“心月,對不起。我不該對你發脾氣的。氣昏了頭了。”被晚風吹的有些涼意。下意識抱著臂取暖。
“心月,你已經找到了幸福。真好。可是我還是孤單的一個人,我的幸福又在哪裏嗬,夜深人靜的時候,獨自醒來,還真是寂寞淒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