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緊了懷裏的盒子,她輕歎一聲,走到了母親和明月的遺像麵前。用手把上麵的灰塵抹去,她盯著倆人的遺像看了好一會兒,這才轉身坐到了椅子上麵。
“明月,我不知道是誰寄來的東西,你不在家……姐姐……幫你打開吧……”
遠處的榮正嶽,開著車,總感覺心神不寧的。他快到家門口了,又是把車往一邊折去。剛才文心月雖然沒說她具體在哪裏,但,她支吾的話,他是聽的出來的。
她,回家了!
隻有回家,她才會支吾著不和自己說。
去接她吧,她一個人在那個地方,一會兒傷心起來,又會難過的……
如此一想,他把方向盤一轉,車往文心月住過的老房子開去。
在路上,榮正嶽還接到了榮媽媽打的電話。“兒子啊,早點回來,我讓陳嫂做了好多的保胎菜。這個,全是對我們孫子和媳婦兒有用的好東西呢。我這心跳的快,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趕緊把她叫回來,要不,我這心總落不下去。”
母親最後一句話,聽的榮正嶽的眉擰緊。他也有這樣的感覺,母親也有,有時候,不是非得講究迷信還是怎麼的。而是……一種心理感覺之類的吧。
車,加速,榮正嶽的車如發飆的箭一樣的往草菇巷子開去。
而屋裏的文心月,打開看著那個盒子後,有些不解,這,明顯的是一卷碟子呀。
是誰會在明月死後,還寄這樣一盒碟子來的?哦,可能是明月拍的戲吧?這不是本地的地址麼,肯定是。
她回頭的,看著明月的遺像,“明月,姐姐把你拍的戲放出來,你一會兒……也能看見的。”
打開家裏那台老式的放映機,文心月把碟片塞了進去。
回身,卻發現了盒子裏麵還有一封信。
隨便打開,文心月越看……臉色,越發的難看。
“姐……我是明月
你看見這封信,一定會奇怪的吧。
其實,我是死不瞑目才給你寄這個東西,還有這封信來的。
姐,我的死,和榮正嶽有著直接的關係!你看完碟片後,就可以明白,我那天,為什麼會出車禍了。榮正嶽他不得好死,他對你不好,姐,你離開他吧……他是個不好的男人,我不放心你和他在一起……”
腦袋,一陣一陣的發暈,文心月隻覺得自己不能思考了。
電視裏麵,出現了一個賓館的鏡頭。看來,是有人把攝像機放在身上,走進了房間去的。
鏡頭有一片雪花閃過,緊接著的鏡頭,就是讓文心月的心都停跳的畫麵。
榮正嶽的身上,有一個嫵媚的女人正坐在他的身上。她的衣衫,半褪下來,胸部,大部分都貼在了榮正嶽的胸前。
拳頭驀然攥緊,文心月張開嘴巴,大口大口的喘息著。她不可置信的看著這一切,心,如被人切開了一樣的,好痛,好痛。
一個身影出現在門口,文心月的眼睛瞪的突出來了。
她死捂住胸部,眼淚劈裏啪啦的往下掉落。
那是……她的明月呀!
一番明顯的爭吵過後,文心月聽見,視頻裏麵的榮正嶽,說著無情的話,他說他和自己的事情,不用明月來操心,他也管不著……
明月的話,聽的不清楚,但是,也能聽的出來,他是在說,榮正嶽讓他失望等等的話。
在明月轉身衝出房間後,榮正嶽冷冷的掃了一眼那個的女人
他拔足追了出去,畫麵,出現了一片的混亂。等到鏡頭再顯示出來時,文心月看見的,就是榮正嶽緊摟著明月一臉的驚恐萬狀……
閉眼,文心月什麼都明白了。她蹲下,嗬嗬的笑出聲來。臉上,全是縱橫的淚水。
進屋的榮正嶽,看見的,就是文心月麵對著一台還在放著雪花的電視,而她……則蹲在地上一直在笑著,哭著。
心裏有火氣上竄,他上前,無奈何的她拽拉起來,“文心月,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你怎麼還這麼任性的在這裏又哭又鬧的?”
還在悲傷中的文心月,聽到他這話後,一下子就呆住。她抬頭,狠狠的盯著榮正嶽,象看見仇人一樣。
那眼神,讓榮正嶽當場就驚的後退一步。
他的心,直往下沉去。隻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她知道了,她知道了。所有的一切,她都知道了。
“文心月……”
“不要叫我……榮正嶽,你這個豬,你這個惡魔……你這個……劊子手……”
劊子手的詞,把榮正嶽震的後退一步。他慚愧的垂下頭,對於她的指控,一點也不否認。因為,事實就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