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傳來了門就緊合的聲音,頓時室內如死一般地沉寂。
榮正帆怔在原地,看著那張那床上那個已經沒有生氣的女人,眸子裏滿是憐惜與哀痛,他真的不知道說什麼,做什麼,才能去撫慰這個身心俱碎的女人。
他緩緩地走上前去,脫下了身上那金色的西服蓋在了她那近乎**的身體上。
但就在那衣服快要觸碰到她身體的時候,她一把將它甩開了,然後歇斯底裏地喊道:“我髒,你走開,你走開啊,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他走上去前,試圖去抱住她,但是她卻奮力地掙紮著,他被弄得手足無措,無奈之下,他緊緊地抓著她大聲喊道:“榮芷蘭,你冷靜點,你聽我說……”
榮芷蘭終於平靜下來,嘴角間溢出了一絲苦笑,自嘲著說道:“聽你說什麼呢,說我們兄妹亂搞是多麼的齷齪肮髒,聽你惋惜那個冰清玉潔與百合花般的姑娘竟是這般地墮落不堪,聽你說,你不在乎這些,你還愛著我嗎?
算了吧,榮正帆,別說了,我不愛你,因為我不愛你,所以我也不需要你的心疼和憐憫,你走吧,你快點走吧,留點尊嚴給我好不好?”
聽完她的話,榮正帆的整個身子都怔住了,他深深地看了一眼眼前的這個女人,眸子裏滿是酸楚與痛心,淡淡地說道:“榮芷蘭,我沒有奢求你愛我,我隻是希望在你脆弱無助的時候,我能陪在你身邊……”
榮正帆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榮芷蘭生生地打斷了:“榮正帆,你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好不好,我不是一個好女人,我也不值得你這樣對我,你走吧,我隻想一個人待會,我想靜一靜……”
看著那美麗的眸子升騰起的霧氣,還有那一臉的決絕,榮正帆終究沒有再說什麼,但是當他在看那一抹絕色的時候,他的心還是止不住地跳動著。
無論什麼時候,她都是美的,而如今落魄狼狽的她也是一種淒美,美的讓人心疼,讓人心醉,他的眸子裏也不禁閃過一絲晶瑩。
她對他總是這樣的,一直將緊緊地關在門外,一點機會都不給他。他的真心,她不是看不到,隻是以前有榮正嶽,現在她也殘破不堪,她實在無法去直視。
或者說,這就是他與她之間的緣分,他們之間隻有這樣,不能再向前跨越了,戲裏戲外的人生,都是虛假的灰暗,失去脂粉的豔麗,根本就不會有人為之惋惜。
他站在門口,很是不舍地看了她一眼,輕輕地將門合上,然後便大步離開了,留她一人在那片安靜的世界裏,於她或者也是好的。
看著那清瘦的背影從門口消失,榮芷蘭那如幽靈般死寂的臉上居然有了一絲詭異的笑。良久,她的朱唇輕啟,喃喃地低聲道:“正帆,這些年來,真的謝謝你,可是這一幕,你真的不該看到,太齷齪,太肮髒了,正帆,對不起,真的……”
她起了身,換了衣服,然後又將那張好好地收拾了一下,隨手拿起了件外套披在身上出門去了。
看著那個拄著拐杖但依舊美的讓人動容的女人,一個來給客人送茶水點心的服務生很是關切地提醒道:“小姐,你的門好像沒鎖吧。”
她轉過身,嘴角揚起一絲溫婉的笑,對著那個服務生溫婉說道:“哦,我隻是出去買點東西,很快就會回來了……”
那天晚上,榮正嶽醉醺醺的搖搖晃晃的從酒店出來之後,就立即去和那幾個狐朋狗友道別,然後便立即回家了。
也不知道為什麼,榮正嶽特別的心急,盡管榮正帆將車已經開的很快了,但是他還是在不停地催促,恨不得有移形換影之術,立即就到家。
也不知道為什麼,他特別想見到家裏的那個小女人,他想去親親她,然後把她緊擁在懷裏,那樣他會覺得特別地踏實,安心。
車子駛進了榮宅,才剛剛停穩,他就立即下了車,然後快步向裏麵走去。當看到臥室裏還有一絲微弱的燈光時,他的心有了一種莫名地滿足感,一陣暖流湧滿了整顆心。
走進了臥室,看著那大床上那熟睡的嬌顏,他本想伸手摸摸她的臉的,但是卻又立即收了回來,然後解開了自己的西服,快步地走向了精裝修豪華浴室,洗去一身塵埃汙漬之後,才心滿意足地上了床。
雙手緊緊地將她抱住,就像是抱嬰兒一樣,很是寵溺,榮正嶽還用著自己那帶著淡淡胡須的下巴摩挲著文心月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