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文明月卻看向了這個男人,眸子裏滿是鄙夷與蔑視,這個她一直敬仰的姐夫,把他視作是極好男人的姐夫,居然是一個玩弄自己姐姐感情的惡魔,她與他對視,然後狠狠地說道:“我姐姐一分錢都不會欠你,她現在要離開,你還想做什麼啊?”
這個可惡的男人不僅纏著自己的姐姐,霸著她不放,居然還同時與其他的女人搞曖昧,那個女人就坐在對麵,還在跟他眉目傳情,他這般的惺惺作態,真是讓人覺得惡心。
榮正嶽依舊是那般淡然的神情,眉目輕佻,幽幽說道:“哼,你以為這榮家是你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嗎?”
潘嶽明和風凱南一下子擋在了前麵,冷冷問道:“嗬,那你想幹什麼?”
“好呀,居然還帶著幫手啊?嗬嗬……”看著擋在前麵的兩個天真的男人,榮正嶽竟然笑了,但眸子裏卻是沉到穀底的涼。
但那笑意還未散去,榮正嶽那右手輕巧一滑,一個黑色的東西直直地落在了他的手掌之中。那兩個小男孩頓時大驚,因為那黑沉沉的東西竟然是手槍。
而榮正嶽卻冷冷地笑了起來,笑聲淒厲,槍口快速轉動,在這兩個男孩的眼前滑過,接著就停在了兩人之間,那一聲扣動扳機的槍響頓時震顫了這屋子裏的所有人。
槍聲過後,那文大江就捂著自己的右眼殺豬一般地狂叫了起來嗎,血流一片,血肉模糊,很是可怕。
當眾人望去的時候,榮正嶽的嘴角正勾起一絲淩冽的笑,而那支手槍正冒著白煙 ,滿是火藥的味道。這榮家夫婦也都瞪大了眼睛,眸子裏滿是驚恐。
這時榮老爺子突然對著榮正嶽大喝道:“榮正嶽,你在做什麼啊?”
這榮老爺子對於自己的孫子的事他怎麼可能不知道,那一條條人命,他早就派人調查過了,他不說破,隻是不想讓自己孫子沾上什麼禍事。但是沒想到他今天竟然自己暴露,還讓榮家的夫婦都看在了眼裏。
這個丫頭絕對不能再留在他身邊,這個丫頭隻會影響他的心性,再加上今天這番折騰,這個丫頭無論如何都是非走不可了。
這榮澤東看了自己的弟弟一眼,瞬間就明白了發生的一切,他那身子一躍,一個翻身就來到了榮正嶽旁邊,手一揚便奪過了他的手槍,打趣的說道:“好家夥,槍法不錯嗎,不過你也不能再這嚇唬人啊,趕明兒你也跟我這個老家夥練練啊?”
榮正嶽這個時候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眼睛裏頭滿是嗜血的猩紅,他真的已經夠鎮定了,可是現在誰能知道他現在的心情了,他已經慌亂了,憤怒了,他想殺人,他想機槍一掃,殺光所有逼走他心愛女人的人。
榮正嶽一怔才發現手中的搶已經被奪走了,但是這個時候榮澤東卻又伏在他的耳邊說道:“榮正嶽,想追媳婦,這個方法可不好啊。”
文心月看著榮正嶽已經頓住了步子,她急忙拉著自己的爺爺和妹妹,然後又朝著那兩個少年使了個眼色,然後便快步走了出去。
文心月在聽到孩子的那一聲啼哭之後,她就覺得自己整個身子都軟了,像是被抽空了一樣。但是她卻始終沒有再回過頭來,沒有看看孩子,更沒有看榮正嶽。她怕自己會舍不得,會臨時改變主意。
以前文心月走在榮家的林蔭道上的時候,她都覺得是一種享受,因為這裏的風景是極美的,而且空氣是那樣的清新。而如今踏在這上麵的時候,她隻覺得這上麵布滿了芒刺,沒走一步都覺得是煎熬。
三人並肩走著,但卻一直沉默著,文心月也隻是在一旁默默地流淚著,心如刀絞一般。而那兩個少年便一起跟在了後麵。
不過就在快走到門口的時候,文心月隻覺得自己再也忍不住了,她的步子再也邁不出去了,轉過頭來,看向了這榮家的一切。
半年多一來,這裏幾乎沒有什麼變化,還是那樣的富麗堂皇,宛如仙境,變得隻有這由夏至冬的風景,終究是讓人留戀的。
恍如隔世一般,隻身來隻身去,隻可惜她的身心都已經被那個小人的啼哭給生生地撕裂了,支離破碎,滿身的瘡痍。
“孩子,走吧!”看著孫女空洞的眼神,爺爺的心裏自然是痛的,但是他無論如何都不能把孫女再放在這裏,豺狼虎豹,隨時都可能將她吞滅。
他的孩子一直都單純善良的,可是入了這深宅半年多以來,竟是如送掉了半條命一般,他怎麼舍得,人心都是肉長的,所以他無論如何都要帶著自己的孫女離開。
門口有幾個穿著製服女仆看著這一幕,不禁形態各異,議論紛紛,不過也有幾個文心月熟悉的女仆,很是殷切地跟她打了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