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正嶽手執鮮花靜靜站在墳墓前,眸光裏充滿了憂傷。
“芷巧,算算時間真快,又過了一年了,好幾個月沒有來看你了,因為忙活很忙,你不會怪我吧,看,我又給你帶來了你最愛的紅玫瑰,還有滿天星花種,都是最純正的,希望你喜歡。”
榮正嶽仿佛麵前麵對的不是一座墳墓而是芷巧活生生的站在麵前,眼裏閃爍著前所未有的溫柔,他慢慢坐在墳墓旁邊,靠在墓碑旁,指尖拂過墓碑上的照片,不覺眼眶又濕潤了。
俗話說男兒有淚不輕彈,榮正嶽這輩子恐怕隻為兩個女人哭過,一個是自己的母親芸箏,還有一個就是他的初戀也就是一生的摯愛---芷巧。
“芷巧,我有好多心中話想和你說,還記得我之前來這和你說的那個可笑的女孩嗎,她偷偷地為我生下了孩子,說實話,沒有你的這十幾年裏,再和她重逢那一刻我第一次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失而複得的滿足感。我甚至有時候覺得她就是你送給我的禮物,她就像是一道陽光,射進了我原本關閉的心門裏,我感謝她的出現,所以我決定慢慢接受這一切,但是你永遠是我的最愛,一生一世都不會改變。”
榮正嶽此刻將憋了很久卻無處傾訴的話都和盤托出,隻有在芷巧麵前他才敢表現他所有的脆弱,他所有的傷悲。
“芷巧,我愛你,不會改變。晚些時候再來看你。”
榮正嶽蹲坐在那裏不知道多久,直到天空開始下起了熙影,他還是不舍離去,看著手表上的時間,電話又不停地催促,他不得不離開。
墓碑不遠處的小花叢裏,一雙大大的雙眸戀戀不舍地目送他離開,已經好幾個月了,她生怕自己錯過他來看望自己的時間,經常從密道裏偷偷跑出來等著,有時候一等就是一整天,雖然穿著隔離衣服,但是有時候花粉不小心碰到了,她回去後又得被各種藥物折騰好久,盡管那麼難受,她還是舍不得錯過見到他的機會。
“芷巧,你能不能不要再這麼任性了,你知道你這樣會讓全家人多擔心嗎?他已經不屬於你了,他和青牧的千金莫熙影是公認的金童玉女,你又是何必呢。”妙菱實在是看不下去女人每隔幾天就這樣虛弱地躺在床上不能動彈隻能靠輸液提供營養了。
妙菱一直以為是因為陽台上那些花花草草讓冷凝香過敏的,可是後來特地派人在莊園四處裝了攝像監控,才知道原來芷巧每個月都要逃出去到自己的墓碑那裏,為的就是見到榮正嶽。當時妙菱就怒了,狠狠地打了芷巧一耳光,禁止芷巧出門,就算芷巧怎麼哭著求他,他也不心軟,但是看著女兒痛不欲生的樣子自己心又是那麼的疼,家裏就她一個寶貝女兒,從小連罵都不怎麼舍得,可是現在不僅打了女兒還對她禁足。
有時候,妙菱通過監控看著女兒不吃不喝的樣子,心中就爽快像滴血一樣,看著妻子的照片,他常常問自己這麼做是不是真的為女兒好。
後來,妙菱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答應女兒每個月可以出去在那附近靜靜看著榮正嶽,條件是必須做好保護措施,不能讓自己再被外界細菌感染到,為此,妙菱特地請專家來重新做了一件隔離衣服,這才放心芷巧出門。
“老爹,對不起,又讓你擔心了,我隻是覺得我的日子不多了,我想多看他幾眼。”芷巧抵抗著想要坐起來,卻被妙菱阻止,硬是讓她躺下來,蓋好了被子。
“芷巧,說什麼混賬話,你還可以活很久很久,老爹不許你這麼說自己,冬天快來了,你不能受寒,聽老爹的,不要出去了好嗎?”妙菱臉上的皺紋明顯多了,芷巧看著年邁的父親滄桑的臉還有眸光裏閃爍的憂傷,聽話地點了點頭。
“老爹,我聽你的,我不出去,我好好呆著,我吃藥,我要活著,我要和老爹一直在一起”芷巧乖巧地靠在妙菱的懷抱裏,像極了孩提時的模樣。
“這就好,老爹答應你等你身體好一點就給你開生日宴會,到時候你會見到他的,老爹保證,所以芷巧,不要讓我擔心了,老爹已經失去了你香阿姨,不想再失去你。”妙菱輕撫這女兒的背,眸光裏的憂傷是前所未有的。
“好了,芷巧,不早了,早點睡吧。”妙菱為芷巧蓋好被子,愛憐地輕吻了一下她的額頭,關好門離開了。
芷巧看著窗外的星空,心中卻還是波瀾湧動,榮正嶽在她墓前說的話她聽得很清楚,他愛上了外人,他們還有了孩子,雖然她了解自己的體質,知道自己無法陪他一輩子,可是思考著榮正嶽心中有了外人她還是不由地傷感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