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絨倏地瞪向他:“你一個奴才,也敢直呼本郡主的名字?”
薑絨皺眉:“你別太過分了。”
喬霖攔住她,他自己倒不是很在意,一千多年前連下跪磕頭都是家常便飯,臣子本分,隻是一個稱呼有什麼好介意的,從善如流地改了稱呼。
“郡主,你從這人的身上出來,我等找個安靜的地方細細談過,如何?”
薑瑜點了點頭,神色矜貴,好像她能對喬霖點一個頭是對喬霖多大的上次一般。
她向著兩人的方向走了兩步,看著薑絨,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皇姐,你當真什麼都不記得了?”
薑絨點頭,點了一半,空著的那隻手驀地被薑瑜執起,薑絨下意識縮了一下,畢竟朋友夫不可欺。
就在這時,腦海中突然多了許多畫麵,紛紛雜雜,摸不著頭緒,一會兒是女孩子嬌俏地嬉笑聲,一會兒是男人爽朗的大笑聲,一會兒又是驚恐的叫喊聲,一會兒又是伴隨著金戈碰撞的廝殺聲…….這些聲音宛如一把尖利的鞋楔子,被握在一雙惡毒的手中,殘忍地攪來攪去。
薑絨忍不住痛呼一聲,手背上、脖頸上、腦門上全都暴起了青筋,喬霖一把將薑瑜推開,緊張地呼喊了兩聲,沒反應,陰沉的眸子投向薑瑜,厲聲問道:“你對她做了什麼?”
薑瑜哈哈笑了兩聲:“她不是說不記得往事了嗎?那我就做一回好事,讓她都記起來。”
喬霖臉色大變,又是兩聲呼喊,薑絨似乎沉浸在了眸中可怕的回憶中,臉色越來越不好看,額間逐漸冒出細汗,她能隱隱約約聽到喬霖呼喊她的聲音,她想給他一聲呼應,嘴巴卻無論如何也張不開。
他什麼都可以忍,唯獨薑絨,誰也不能動,喬霖先前對薑瑜百般忍讓,一是不知她深淺,二是她是薑絨堂妹,有血緣關係,他不想鬧得太僵。
但既然她自尋死路,那就怪不得他了。
薑瑜也看他不順眼,巴不得除之而後快,自然不推諉,兩人很快交起手來,妖氣鬼氣相互交錯,薑瑜也就算了,喬霖也仿佛這地方不是自己的似的,大理石的地板上劃出了一道道的裂痕,難看極了。
薑絨:“……”
為了不讓本家損失更為慘重,薑絨加入了戰局。薑瑜雖為厲鬼,卻終究雙拳難敵四手,不久就顯出頹勢,在薑絨的掌風下被彈出了鄧崇的身體,狠狠地摔在了地上,鄧崇則身體一軟暈了過去。
“薑絨,喬霖,你們兩個賤人會得到報應的!”撂完狠話薑瑜就化作了一陣黑霧,消失不見。
喬霖冷哼:“她跑的倒是快。”他望向薑絨,語氣裏藏著小心翼翼,“你怎麼樣?她對你做了什麼?”
薑絨:“不知道,剛才腦子裏突然多了很多沒印象的畫麵沒有規律可循,我也不知道代表著什麼,估計是薑瑜搞的鬼吧。”
喬霖鬆了口氣:“沒事就好。”
心裏卻沒有放鬆,不知道薑瑜用的什麼辦法,但薑絨腦子裏閃現過的畫麵絕沒有那麼簡單,興許就是往事的碎片。原以為往後餘生就會這麼過下去,前塵往事忘了最好,無憂無慮。誰曾想,竟會跳出個薑瑜。
那他還要不要繼續瞞著薑絨?
薑絨倏地瞪向他:“你一個奴才,也敢直呼本郡主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