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瑞笑了下,帶在臉上的麵具時日太久,想取下來也不容易,近日來他終於不用隱藏自己的真實性格,可還是下意識地保持著溫柔的笑意,連帶著嘲諷的表情都有那麼一丁點的不忍怪罪在裏麵。
想了想,薑絨還是沒忍住問了出來:“那兩副棺槨裏......”
帝瑞打斷她:“啊。那個啊,是我送你的禮物,如何,驚喜嗎?”
薑絨牙關緊咬,怒目而視,比起父母屍骨無存,她更不想看到他們被製成無情無感隻聽主人命令的傀儡,一國之君,一國之後,也是萬萬不能忍受此等侮辱的。
薑絨:“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帝瑞疑惑道:“怎麼了,你不開心?我讓你們親人團聚了,為什麼還要不開心?”
薑絨忍不住罵了髒話:“放屁!這根本就不是團聚!我父母又沒有招你惹你,為什麼他們死了你還要讓他們不得安寧?!帝瑞,天尊,你沒有心的嗎?也是,我早該知道的,你連天下都不在乎,怎麼會在乎他們,可他們是生我養我的人啊,一定要讓他們九泉之下不得安息嗎?”
說到最後薑絨已然哽咽了,方才她表現得還算正常,可心裏的憤怒早就溢出來了,隻不過強忍著,任誰看到闊別已久的父母變成了那副不人不鬼的樣子都難以保持冷靜。就算自己惹怒了他,有什麼事都衝著她來,何必牽連無辜。
帝瑞冷眼旁觀,一直到她說完才冷笑一聲:“生你養你?那我呢?我不也養了你五百多年,一千多年前,若不是我護住你的魂魄,你早就魂飛魄散,人間不再了,又怎麼可能在這拿著刀指著我要我的命呢?”
薑絨道:“這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這是。”帝瑞道,“你無情,我為什麼不能無義?更何況我隻要喬霖一個人的性命,隻要他死了,我就會停手,千千萬萬人民的性命就會得到解脫,多劃算的買賣,可你偏偏不願意。”
薑絨從未見過將花言巧語說的這麼清新脫俗的人,在他的嘴裏,好像別人永遠是錯的,永遠要對他感恩戴德,順著他的心意走,不願意就是無情無義人神共憤。
薑絨道:“狡辯。你不知悔改,說再多也是枉然。”
帝瑞忽然發難,掐住她的脖子,氧氣急速減少,呼吸越來越困難,薑絨雙手扣著脖子的大手,已經是臉紅脖子粗了。
“難受嗎?窒息嗎?害怕嗎?我可以放開,隻要你說你錯了,不該和喬霖同一陣線,現在回頭,要和我一起,要他的命。隻要你說了,我就放開你。”帝瑞說。
薑絨很艱難很艱難地說:“我、沒、錯......錯的、是你......”
那隻手更加用力,薑絨眼前已經模糊了,有一瞬間她甚至以為自己死了,直到被帝瑞像扔垃圾一樣扔在地上,邊咳嗽邊幹嘔,感覺四肢發軟。
帝瑞俯視著她,說道:“我偏要讓你看看你費心保護的人在我麵前就是一條搖尾乞憐的狗。”
帝瑞笑了下,帶在臉上的麵具時日太久,想取下來也不容易,近日來他終於不用隱藏自己的真實性格,可還是下意識地保持著溫柔的笑意,連帶著嘲諷的表情都有那麼一丁點的不忍怪罪在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