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抵達五福莊園時,我和喬姐老遠就看到姚晶站在太陽下像家裏的女主人似的熱絡的招呼客人,滿身的珠寶在陽光下閃著熠熠的光,一身大紅色裁剪得體的旗袍在襯得她膚白貌美的同時,也無時無刻不在向外人炫耀,她那堪比正室的風光。
我們從車上剛走下,眼尖的姚晶就扭著水蛇腰無限妖嬈的湊了上來,身後的保姆如同伺候王妃一般,寸步不離的幫她撐著遮陽傘,那費力舉傘的勁,我看著都替她累得慌。
喬姐把禮物剛遞上,她看都不看,轉手塞到小保姆手上,十分親昵的挽住喬姐的胳膊,一口一句姐,叫得那叫一個親切!
“姐,您能來就是給妹妹最大的麵子,怎麼還這麼客氣?”
她一路挽著喬姐往前走,像是壓根沒看到我一樣,我本來就和她不熟,倒也沒覺得尷尬。走到人多的地方,她鬆開挽著喬姐胳膊的手,正要和其他人繼續寒暄,轉身看到我時,表現出近乎誇張的吃驚,“喲,這不是咱們圈裏的大名鼎鼎的小喬嗎?哎,怪我,剛才隻顧著招呼姐,怠慢你了。”
我剛向她表達自己並不介意被冷落,她快速掃了眼我空空如也的手,戲謔一笑,“我說小喬妹子,像方總這樣的大人物,平時應酬不少吧?就沒帶你多出去見見世麵?如果姐沒看錯的話,你身上這套裙子是去年的款了,要不待會去姐衣帽間裏挑幾套?”
我笑著搖搖頭,喬姐臉色卻很難看,低聲警告姚晶不要太過火,畢竟我是她帶去的,姚晶這麼做,無疑是在間接打她的臉。
給了我難堪,姚晶的心情指數提高了不止一個點,見喬姐那麼護著我,索性挽住她的胳膊當著眾人的麵撒起嬌。
“同樣是妹妹,姐你可不能那麼偏心!我不過是和咱們小喬妹妹開了個玩笑,小喬妹妹都不介意,姐,你就別往心裏去了。”
伸手不打笑臉人,姚晶這麼一說,喬姐如果再跟她計較,倒顯得自己小心眼。
趁著她招呼大家進去時,喬姐壓低聲音告訴我,像姚晶這種人,好賴話都說得出口,每次看到別人要生氣,就以開玩笑當借口,幹咱們這行的,誰不清楚?真話向來都在玩笑中,你次次不當真,別人隻會拿你當傻子戲耍。
“我敢打賭,趙局長肯定不知道這妖精敢背著他在外麵這麼翻天作地,他平時在你們老方麵前可沒少裝孫子,估計受了不少氣,不然姚晶也不會當眾給你難看。”
我無奈的笑了,忽然覺得仿佛置身於古代,前庭是男人之間的地盤搶奪,後方是女人之間的口舌之爭。
其實每個做我們這行的女人都清楚的知道,男人和我們之間的情誼,就如同寵物和主人,寵著你時,賞你吃供你喝,即便你想騎在他脖子上,他都會認為那是別樣的情趣。
然而,一旦對你失去興趣,你的地位絕對沒資格和一條狗相提並論!
情婦,之於那些有錢有勢的男人,就是在做交易——我包你吃喝拉撒,你負責貌美如花。
在我們這行能夠堅持下來的女人,都會被現實教會一個道理:不管你現在多得寵,都永遠別向男人主動提出“離婚”這個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