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老爺子也算是自得惡果,失了女兒丟了孫兒,自己雖然撿回來了一條性命卻全身動彈不得無力經營家業,再加上他平日為人苛刻家中下人能走則走,不多時候便一命嗚呼了,那老夫人也因為那一場驚嚇,一病不起老爺子走了沒多久也就跟著去了。
再後來,有樵夫在進山打柴之時,無意之中迷了路途中被一陣琴聲吸引而去,行至深山之中,遠遠得見一白衣美貌婦人正坐在大石上撫琴,他身旁坐著一中年男子和一七八歲大小的孩童,一大一小的兩人你逗著我我逗著你,卻在美貌婦人轉頭看向他們之時規規矩矩的坐直身子一動不動,瞧見這一幕的樵夫以為自己遇上了山中仙人,可是就在下一刻便看見了三人身後的立著一隻半人高的雄壯大狼,嚇得他隻想大叫,可是還沒來得及叫出聲便覺得眼前一黑不省人事,等到再醒來之時,自己已經回到山下。
自此樵夫逢人便說自己在山中遇上的一切,卻一次次被人嘲笑,說他是中了邪,直到十多年後一路商隊從這條山路走過,不幸遇上山賊慌亂之中,山中突然出現三人三狼,其中的兩名穿著黑衣帶著臉譜的男子出手殺了山賊救了商隊,最後又同那一直未動過手的錦衣男子離去,從那之後,江湖中才漸漸出現了狼祭宮的名字,不少江湖中人也曾經到這一帶尋放過狼祭宮的蹤跡企圖入到門下,但,往往都是無功而返……
……
君無痕停下腳步看著眼前飛流直下的瀑布,低頭取出腰間的玉笛,輕輕的撫弄了幾下以極快的速度將它朝瀑布扔了出去,然後足尖輕點整個身子淩空而起,雙手從胸前分開一股強大的氣流自掌心而出卷住半空中的玉笛,而玉笛則在氣流中不停的旋轉。
突然,他手掌翻轉玉笛猶如離弦之箭帶著強大的氣流直直朝瀑布飛去,而那瀑布硬生生被玉笛所帶的氣流由中間劈成兩段。
白衣翻飛,君無痕收回手落於原地,餘光落到身後目瞪口呆的八叔身上,眉頭一皺:“八叔若是願意自行進去,本宮不介意收起玉笛。”
八叔聽到這話哪裏還有心思驚訝,連忙收回望著半空中旋轉著的玉笛上的目光,撥弄了幾下算盤珠子,討好道:“使不得使不得,爺,老頭子我這就進去,您可別讓我自己移開這瀑布,沒回去一次我這功力沒有個十天八天是恢複不了的,您就別折騰我了,我這就進去。”
最裏邊還說著話,腳下卻加快了速度然後一個起落在水麵上猶如蜻蜓點水的借了一下力,一個縱身便衝進那劈開的瀑布之中。
君無痕還是那副不冷不熱的表情,在確定八叔安全了之後,才運起宮裏足尖一點飛身而起,拿回半空中的玉笛身形一變整個人猶如平躺側著身子在那劈開的瀑布合上的前一刻順利的進入其中,眨眼之間,又隻剩下了瀑布至上流下的轟隆聲,似乎剛剛那一幕從來就不曾存在過。
“哎!終於是回來了!”八叔歎了口氣,一臉滄桑的看著那道緊閉的石門,最後搖了搖頭上前拍著石門大聲吼道:“開門開門!沒瞧見爺回來了嗎?還緊緊地閉著門做什麼?!”
果然,話音落那石門便從中間朝著兩邊移開,兩人眼前便出現一片光亮。
“爺,右護法!”
門內,帶著猙獰麵具的守衛見到兩人回來並未有過多的驚訝,隻是齊齊點頭問候。
“嗯嗯!”八叔裝模作樣的點點頭,然後側過頭笑的一臉燦爛:“爺,咱們進去吧,主子肯定等得急了。”
君無痕沒搭理八叔,跨步便上前去。
按道理說石洞常年不見日月,又是在瀑布之下應該是陰寒不堪才是,但此處不同,已進入那道石門,外麵的濕冷一掃而光,溫熱的氣息流動其間,石壁之上每隔十步就是一個拳頭大小的夜明珠照的整個石洞恍若白晝,頂天然的石鍾乳各成形態,在夜明珠的照耀之下也泛著盈盈光輝,石洞很大,路徑卻是細窄繁多,若是沒有熟識的人在前麵帶路,外人進來不出五步定然沒命,不為別的,隻因著洞中機關錯綜,地形複雜,隻要一步走錯,隱藏在石洞之中的利箭便會破牆而出定然將你射的千瘡百孔變身成為活人篩子。
跨出最後一道石門,眼前的一切變得豁然開朗,寬闊的石室,正前方放著一張巨大的石椅,石椅兩邊雕刻著兩頭巨大的麒麟,四隻眼睛皆是以名貴的紅寶石點綴,幽深的紅色在此處顯得格外的嗜血。君無痕和八叔此時正站立在麒麟正前方的那光滑的石地上,而周圍冷冷清清不見半點人氣。
突然,那石麒麟突然張開嘴銀光閃現,兩道利箭直直朝著二人飛了過來,君無痕不動神色,眼看著那利箭就要插進心上,可就在利箭接觸到衣裳的時候,他長袖一揚那利箭突然就改變了方向朝著一旁的石壁飛去……
幾乎是悄無聲息的,再回首,那利箭不偏不倚正好穿透石壁之上的夜明珠直直插進石壁之內,一尺長的箭身居然隻剩了一指長露在外麵。
撣撣有些淩亂的衣擺,君無痕斂下雙目,薄唇輕啟:“外公,既然你如此的不歡迎痕兒回來,那痕兒離開就是了。”說著話就要提足朝外走。
“站住!”
一聲飽含怒氣且中氣十足的吼聲從裏麵傳出來,緊接著左邊的麒麟轉動一旁的石壁移開,一個身著單薄灰色衣袍的老者頂著一頭有些雜亂的華發衝了出來。
“你這個沒良心的臭小子!自己不知道回來看我也就算了,派人叫你回來你還推三阻四,這回倒好,剛踏進門就想著要出去,你心裏到底還有沒有我這個外公啊!”
秦霄大聲吼著,雙手叉腰惡狠狠的等著君無痕氣的是臉紅脖子粗。
君無痕掀了掀眼皮子,風平浪靜的說道:“痕兒心裏有外公,隻是,若是每次回來外公都是以這樣的方式來歡迎痕兒,痕兒為了保全性命還是少回來的好。”
秦霄斜眼掃了眼石壁上的箭支,眼中閃過一絲驚讚,隻不過轉眼之間就被他斂了去,轉身在石椅之上坐下,不屑道:“哼!就這樣的小肚雞腸也想心懷天下,臭小子你當天下是你餓了吃的燒餅啊!”
他不就是試了下他的武功嗎?有必要那麼計較嗎?再說了他這麼就不來看他就算是給他點懲罰也是應該的,他這個做外公的還沒開口,他一個做孫子的倒還理直氣壯了,這世上哪有那般的道理!
“外公說笑了,心懷天下就要裝個天下在心裏,那麼丞相肚裏能撐船的人豈不是也應該撐死了才是,可是痕兒可別見過哪國的丞相是撐死的。”
“哎喲,你這個臭小子好些日子不曾回來就連著張嘴也跟著利索起來了,看來握著孫媳婦不錯啊,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裏就讓你這臭小子做出了改變,怎麼,是不是挑個時間帶回來給外公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