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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誦偷偷掃了眼君臨風的背影,然後一臉為難的看了看那還在籠子裏呆著的嗜香鳥,有些不確定的問道:“皇上,那,嗜香鳥究竟是放還是不放啊?”
“為何不放?”君縱天漫不經心的答了句,然後轉身上了白玉階梯。“如今的上原還是朕的江山,輪不到外人來插言。”
一句‘外人’便將君臨風的身份遠遠的隔離開來,群臣愈發的迷惑了,皇帝子嗣不多,除卻常年不問世事的君無痕之外便隻有君臨風,十五年前,毫無疑問的皇帝中意的儲君乃是君無痕,可是那件事之後皇帝毫不猶豫的將君臨風立為太子,但是這麼多年來對他的態度又捉摸不定,經過這一番變化之後,那把龍椅的下一任主子更是撲朔迷離。
“是!臣,這便放出嗜香鳥。”
徐誦作了個輯,轉身捧出嗜香鳥行至宮門口用力將它拋向天空,與此同時他嘴角一勾,眼底泛起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興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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淅淅瀝瀝的雨珠兒落在湖麵上泛起陣陣氤氳,沈紅妝慵懶的倚在窗前看著朦朧的水麵,一陣風吹過,帶著秋雨裏特有的濕意卷起了她的衣角,伸出纖長的手指,接過簷上落下的水珠,冰涼的觸覺從指尖一直沁透心扉。
“吱呀——”
雕花木門從外被人推開,琉璃端著剛剛燉好的蓮子羹一臉不滿的走進來,粉嫩的紅唇噘的老高:“紅姐兒,那人真是討厭,都這些日子了他還是死守在路口,說什麼也不走開,真不知道他耳朵長著是做什麼用的。”
沈紅妝手上的動作一僵,細長的鳳眼落到竹橋之上的那抹紅影上,綿惆的雨絲打在他身上他卻絲毫不為所動。
唇角一勾,她攏了攏臂上的阮煙羅轉身步入屋內。
“送把傘下去吧。”
“呃……”琉璃一愣,秀氣的眉頭皺成一團:“紅姐兒,你不是說不用理會他的嗎?”
沈紅妝斂下眉頭,接過琉璃遞過來的蓮子羹優雅的嚐了口。“送傘下去之時順便告訴他,沈紅妝福薄經不起洛閣主的厚待,若無意說媒,那麼請讓出條道,別斷了沈紅妝的財路。”
“撲哧……”琉璃一時忍俊不禁,她還是第一次聽見紅姐兒這般的損人。“好!琉璃這就給洛閣主送傘去。”
“嗯。”沈紅妝應了聲,低頭不動聲色的喝著自己手中的蓮子羹。
琉璃還是維持著那份笑意從裏屋拿了把傘提著裙角便出了去,屋子裏恢複了初時的靜謐,不過仔細一些還是能夠聽得見窗外細雨落在湖麵的清響,那聲音很細猶如此時雨勢的纏綿……
突然,窗口處投下一道陰影,窗欞之上多了個不速之客。
“嘖嘖嘖……媳婦,你可就是你的不對了,你男人在外邊兒淋著雨,你卻在這兒吃著香羹,你就不怕你男人妒忌?”
沈紅妝背對著軒窗,麵無表情的吃著蓮子羹,對背後多出來的一個人全然無視。
“啪!”
見沈紅妝不吱聲洛千月手掌一撐濕透的雲紋錦靴落在木製的地板上,大紅的衣裳上的水珠隨著這一動作撒了一地。
“媳婦,你讓琉璃送傘下來是不是因為心疼你男人了?如果真的心疼了你就應該答應跟我回去做攬仙閣的閣主夫人!”說著話人已經湊到了沈紅妝麵前,狗鼻子嗅了嗅,俊臉一皺露出幾分委屈:“媳婦,好香啊~”
沈紅妝麵無表情的掃了離自己脖頸不到一尺的某張俊臉,秀眉不自覺的蹙動,“男女授受不親,洛閣主還是裏奴家遠些的好,被人撞見了免不得說些閑話。”
話音一落,玉手又瓢起一勺羹湯,還沒來及的抬起便覺得手腕一緊下一刻白瓷青花的勺子便已經一塵不染,而原本在身後的那張臉倏地變換到了眼前。
“媳婦,你想哪兒去了,我說的是羹湯好香,並未有別的一絲莫不是媳婦想多了?另外……”某張臉湊近,意猶未盡的舔舔妖冶的紅唇:“媳婦你都是我的人了,該親的不該親的都親了,何來的授受不親?!”
這個不要臉的男人!
手心一緊,多年來引以為傲的冷靜自持險些就破功,擱下手中的湯勺,沈紅妝拿出袖裏的手絹輕輕拭了拭絲毫看不出異樣的香唇。
“奴家以為奴家已經說得夠清楚了,那並不算什麼洛閣主不必記掛於心,也無需在做些無用之舉,不過是浪費彼此的時間罷了。”
洛千月笑意不便,眼底卻劃過一絲惱色:“是嗎?本閣主為自己娶得到佳人而努力,這些在本閣主看來並不是什麼無用之舉,本閣主的時間不少,足可以拿來浪費……若是媳婦覺得是浪費時間何不如……早些應了本閣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