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墨翎沒再繼續問,而是道了這麼一聲,隨即又道,“你好好休息,我去將藥給他,再讓人護送他離開。今晚你和師父都不在府裏,三叔文弱,所以他今晚逃走,罪責絕不會落在你們身上。”
“嗯。”
“我走了。”
“嗯。”
當下墨翎不再留念,鬆開了木槿,轉身便消失在了暗夜裏。
墨翎回到城東的時候,先回府邸取了木槿所說的藥,然後再去質子府尋的北堂堯。
來的時候,這裏不止有北堂堯還有墨蒼冥。
墨蒼冥的出現,墨翎是知道的,在他去見木槿之前先見了墨蒼冥,兩人商定了這個計劃,然後墨翎再去尋木槿,隻是木槿沒來。
而風堯在看見墨翎的時候,愣是朝他身後看了好幾眼,看得墨翎都看不下去的開口道:“阿槿沒來。”
這話當下讓風堯眸中閃過失落,雖然隻是一瞬。
一瞬過後,風堯便對著墨翎道:“是不是你攔著她不讓她來?”
“她說你隻餘下一些餘毒了,這是她一早就給你準備好的藥。”墨翎沒回答風堯的問題,而是一邊說一邊將一個小包裹遞給了風堯,“我看過了,裏麵吃法用法都備注的很清楚。”
當下風堯接過包裹,打開來看了看,這不是一日兩日能做好的,心下頓時了然,木槿是一早就做好了和他離別,卻原來一直沒做好準備的那個人是他。
“她有說什麼嗎?”風堯還是有些奢侈。
“就說一早就做好了離別,說相信你。”墨翎言簡意賅的表達了木槿的話。
“嗬……”風堯當下輕笑出聲,帶著點看透塵世的涼薄,“我該慶幸她信我嗎?可為何卻是不願與我做這最後的離別呢?”
“一早就知道的事,該是做了無數次離別了,大概是你自己一直沒放在心上,總以為不是真正的離別,還可以有下一次的見麵。”開口的是自墨翎來就一直沒開過口的墨蒼冥,這大概就是旁觀者清吧。
聞言,風堯先是一愣,隨即失笑道:“原來是這樣啊……”這笑涼薄的讓人心疼。
連墨蒼冥和墨翎兩個大男人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自己媳婦被別的男人這麼惦記著,墨翎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而墨蒼冥則是覺得木槿果真是好優秀,不是他一個人這麼覺得,這位北堂大皇子也非池中物,卻是為她這般。
不過是一瞬,風堯便收起了這涼薄的笑,對著墨翎道:“對她好點,要是讓我知道她不幸福……”
“你不會有機會。”墨翎沒讓風堯把話說完。
“……”風堯被噎了一下,隨即沒再搭理墨翎,而是看向了墨蒼冥,這一刻的風堯顯現出了上位者的那種睥睨天下的氣息,“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墨蒼冥對著風堯點了一下頭。
“等著我把北堂驍的人頭寄給你。”風堯最後還是看了墨翎一眼,丟下了這麼一句抱著懷中的包裹消失在了暗夜裏。
一直等候著的路易立刻跟上。
風堯這一離開,屋內便隻剩下墨翎和墨蒼冥兩人。
“你和他簽好和平協議了嗎?”墨翎開口問著墨蒼冥。
“簽了,希望能有效。”墨蒼冥之所以看著風堯就這麼離開,也是為了邊疆的和平,畢竟抓一個敵國的皇子遠沒有邊疆平穩來得重要。
“本來準備再拖幾日讓墨昱感受一下眾叛親離的,如今邊關戰亂消息傳來,明日怕是要起來大紛爭,一切提前結束也好,我也好早些待阿槿去徐州。”
“你想好了?”
“嗯,你若是放心我不怕我占山為王的話。”
“徐州城那裏帝師府的人早已經紮根,一般人搞不定,且那裏是兵家重地,我能信任的且有能力的也就隻有你了。”
“這話我希望你一直能記得,我墨翎什麼都不求,就隻想和妻子安逸生活。”話落間,墨翎閃身消失在了暗夜裏。
墨蒼冥沉默了一下,隨即也跟著緊隨其後的消失在了暗夜裏。
在所有人都消失在質子府後的兩個時辰之後,包圍質子府的禁衛軍發現有人從質子府內逃離,便匆忙進質子府搜查,卻不見質子其人,隻餘下他的幾個侍妾。
當下邊關的戰爭消息還沒有傳來,質子府內質子逃離的消息便先飛向了皇宮之中……
……
翌日,陽光明媚,萬裏晴空一碧如洗,是個登基的好天氣。
宮中有專門祭祀的高台,一般用來登基祭天或者祈求風調雨順之類祭天的。
天剛一亮,百官就被禁衛軍給吼著從宮殿中驅趕了出來,驅趕到了這有著祭天高台的廣場之上。
按照文武官紛紛分布在高台的兩側,按照官次一路挨個站著,離高台越近,官職便越高。
周邊更是配齊了樂手,方便墨昱登基之時奏樂。
按照慣例,登基該選擇一個吉日吉時的。
但墨昱太過於焦急,直接就擇了今日,亦直接自己擇了吉時。
這不,百官剛剛被驅趕著羅列好,墨昱便穿著尚衣局一日一夜趕製出來的龍袍,被那轎攆抬著入了這滿是百官的廣場邊。
在到廣場邊的時候,他從那轎攆上被小彎子給扶著從那轎攆上走了下來,再然後一步一步的朝著那高台而去,再一步一步的榻上那高台。
從墨昱入廣場的那一刻,一側的樂隊便奏起了恢弘的樂曲。
墨昱在這恢弘的樂曲下一步步登上高台,一步步登上那權利的巔峰。
他隻感覺腳下踩得不是階梯,而是那權利之梯。
待墨昱走大最高梯的時候,一側站立的儐相便開始了各種關於祭天的步驟的呐喊。
墨昱隨著儐相的話語開始點香跪拜,然後插入前方的祭壇,隨即便轉身俯視著高台下方。
這一刻他隻覺自己站在了雲端,那高台下的官員一如滿目的螻蟻,渺小至極,頃刻間他便感覺何為君臨天下。
這個時候儐相再次開口,“朝拜。”
在儐相這話音落下之際,應該是下麵的百官對著他跪拜,然而他等了片刻下麵卻是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朝拜。”儐相再次開口喊了一聲。
然依然沒有半點動靜。
“朝……”
“行了,閉嘴。”就在儐相要再次開口之際,墨昱直接一聲厲喝出聲。
儐相當下閉了嘴,緊接著墨昱則是看向了下方的官員厲喝道:“你們反了是不是?是不是不想活了?朕隻要一聲令下,你們……”
“他們當如何?”另一道穿著龍袍的身影從一側的人群中走了出來。
這是先墨昱一步而來傻了一幫朝臣的帝王墨諢,不過未有任何的動作,隻是掩在了大臣的人群之中。
頓時間大臣們便明白,帝王就是帝王,絕不是輕易被打倒的。
“禁軍,禁軍,你們都傻愣著做什麼,快點把這個人給抓起來,抓起來……”
見墨諢安然自若的在廣場上走動,高台上的墨昱當下瘋魔了,當下大聲的吼叫出口。
然任由墨昱在那高台上大叫,下方的禁軍卻是半點兒動靜都沒有。
“抓起來啊,抓起來啊……”墨昱不信邪的再次吼叫,然吼叫了好久依舊不見下麵半點兒動靜,最後不得不跌跌撞撞的從那高台上跑了下來,對著墨諢質問道,“為什麼……為什麼……”
前日他贏了,他入住了皇宮,坐上了金鑾殿的龍椅,他覺得有些不真實,就在他慢慢覺得真實之際,卻是一下子被打入了塵埃,他驀然覺得此刻才是不真實的。
“你到底是朕的兒子,這麼努力的折騰一番,朕總要讓你如願。”帝王這開口更加的讓墨昱瘋魔。
“哈哈……哈哈……如願……如願……你若是要讓我如願你為何還要出來……”
在瘋魔了好一會兒之後,墨昱突然恢複了正常,對著墨諢道:“我不服,我到底哪裏輸了。”
“朕不是隻有你一個兒子。”
帝王沒多說,隻說了這麼一句。
帝王一夜未眠,還沒想好到底要如何抉擇,便有人替他做了抉擇。
快要卯時的時候,葉貴妃扮作了宮女給他送膳食,然後放開了他,並告訴了他他的兒子會救他。
他很想在這個時候試試二子,但顯然一切都不允許。
葉貴妃舍命來救他不允許,即將要到來的外患也不允許,為了萬無一失,他啟動了他暗藏的勢力配合他的二子行事,也可在同時間掌控局麵。
所以便有了此刻的局麵。
而墨昱在聽完帝王的話之後,先是愣了愣,隨即看向人群中的兄弟,先是看到了六皇子,想說什麼突覺不對,直接略過,然後看向了那邊負手而立滿身幽冷的墨蒼冥,當下咬牙切齒道:“墨蒼冥,是你……”
“是我。”墨蒼冥供認不諱。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出手,為什麼前日不出手,為什麼,你為什麼……”
墨昱不是不能接受失敗,而是不能接受在享受了成功之後的失敗,這比那一日做好準備的失敗更讓他崩潰。
“前日你措手不及,我來不及做應對。”
“所以呢,你是在告訴我,我不應該留著你,應該在第一時間殺了你。”
“取舍權在你不在我。”
墨昱這一點的確是失誤,為了讓所有人看到他的高貴而留下了不該留下的隱患,當然,這是其一,其二就是能不能一次性的除掉這個隱患也是一回事,畢竟那會子進行了大麵積的爭鬥,再來一次很有可能得不償失,所以此事也不算是抹油錯了。
“你……”墨昱一時間氣得竟是說不出話來了。
“報,八百裏加急,邊關再起戰火,蕭國皇子出了臨溪城毀掉了合約,楊家軍被殺所剩無幾。”
就在墨昱氣得無話可說之際,八百裏加急鬆了過來。
而就這一句邊關再起戰火,頓時間讓那安靜的百官議論不斷。
甚至有人沒人住戶看向了木槿,那眼神真的是恨不能木槿立刻飛奔去邊疆征戰。
“不是要做帝王,此事你看當如何處理?”帝王墨諢當下就眼前事對著墨昱進行了發問。
邊關戰急?
聽到這四個字,墨昱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之際當下對著墨諢嘲諷道:“我當如何?該是你當如何?若不是白澤生死未卜不見人影,你覺得會出現這種情況嗎?又或者當初你直接派墨翎去而不是楊威,你覺得會出現這種情況嗎?如今這局麵全部都是你忌憚墨翎功高蓋主而造成的,你現在問我如何?你該問你自己如何?”
都到了這個地步了,墨昱也沒有什麼好顧忌的了,還有什麼是不能直言的,反正他也沒有活下去的機會了。
“你……”墨昱的話太直白,直接讓墨諢青白了臉。
“我什麼我,我說的有錯嗎?你猜忌心那麼重,從來就沒有真正信任誰,才會導致這邊疆再起戰爭,才會導致百姓流離失所,你這樣的人就不配做帝王。”墨昱直接怒罵出聲。
此刻帝王麵上已經不是青白了,“朕就不該仁慈,讓你穿著龍袍祭天,就該直接以謀權篡位之罪治了你。”
“你仁慈……哈哈……你仁慈……”墨昱當下大笑,隨即突然轉眸對著墨蒼冥道,“墨蒼冥,你以為你幫了這個人,你就會是功臣了?”話語裏滿是譏諷,“不,你隻會是他下一個收拾的對象。”
墨蒼冥沒有說話。
墨諢也不再想要聽墨昱瘋魔下去,當下便開口道:“來人,壓著墨昱,移駕金鑾殿。”
當下便有禁軍上前準備壓製墨昱,然禁軍還沒有走到墨昱身側,走在前端盛氣淩人的帝王墨諢突然就那麼直挺挺地倒了下去,這一幕不要說百官,便是墨諢自己那都是始料未及的。
重點是他自己還有感知力,但卻是動不了了。
所有人都愣在了那,墨昱先是一愣,隨即哈哈大笑,“哈哈,哈哈,這是天助我也,老天都不讓你好好的,怪誰?”
這局麵一時間讓眾人有些不知道該如何?
畢竟大臣就還隻是大臣。
若是帝王沒出現,那麼此刻該是以墨昱為尊的,但是帝王出現了,那麼就該以帝王為尊,可是此刻帝王倒下了,那麼該以誰為尊?
百官左看看又看看,想了想,好像這帝王是二皇子救出來的,那麼這外麵的勢力就是二皇子的了,所以現在是不是該以二皇子為尊?
且二皇子沒有謀權篡位,而是救帝王除奸魍,所以這以二皇子為尊沒毛病。
“請二皇子主持大局。”不知誰先開了第一句口,緊接著便是一句連一句的附和。
“請二皇子主持大局。”
“請二皇子主持大局。”
“請二皇子主持大局。”
……
一句連一句,最後變成了連聲一片,要不然呢,不知道這外麵的禁軍現在是二皇子的人嗎?
所以該說這是二皇子漁翁得利嗎?
“墨蒼冥,倒是讓你漁翁得利了。”墨昱這是直接開口來了這麼一句。
但在經曆過剛剛的絕望之後,此刻的他倒是很平靜。
人群裏的蘇博雄卻是不平靜了。
墨昱失敗了,沒事,他還有底牌,但若是帝王倒下了,直接二皇子上位,那他可就要吐血了。
這從墨蒼冥手裏搶皇位可有點難度,倒不是比不過,而是名不正言不順,不過若是現在墨蒼冥上了皇位,也是名不正言不順,但名聲到底是比墨昱好一點,畢竟他是在幫帝王。
“太醫,速速救治父皇。”墨蒼冥沒有搭理墨昱,而是先喊了一聲太醫,讓其救治,然後才道,“禁軍,將本皇子的皇兄關入東宮,等待本皇子的父皇醒來再做處置。”
墨蒼冥這吩咐甚是仁和,也甚是得體,畢竟他就是一個皇子,沒有權利處理墨昱。
“至於邊關戰事,雖是緊急,但這還是需要父皇來抉擇,各位大人也可以好好商量商量對策,待父皇醒來好上奏提意見。各位大人昨夜應該沒睡好,都各自回去歇息吧。”
“報,質子府質子北堂堯於兩個時辰前逃走了……”
墨蒼冥的話剛落,有一禁軍衝了進來稟報道。
“兩個時辰就逃了,怎麼現在才來報?”墨蒼冥當下冷聲道。
“一早就來了……一直進不來……”禁軍有些結巴道。
當下,墨蒼冥以及眾人便明白,因為墨昱登基之事,封鎖了皇宮,以至於外麵的人進不來。
“知道人往哪裏逃了嗎?”
“當時看著是往北逃的。”
“那就先派人往北去追,一路探查。具體事宜等陛下醒來再議。”
“是。”禁軍領命離去。
墨蒼冥這是句句不離帝王,一點兒謀權篡位的意思都沒有。
看得墨昱一點兒都不信,隻取笑道:“墨蒼冥,你裝,你使勁裝。”
墨蒼冥不搭理墨昱,而是道:“都命令行事吧。”
“是。”當下滿朝文武以及禁軍都齊聲應是。
再然後便是人員疏散。
該去救治帝王的去救治帝王,該離開皇宮的離開皇宮,當然,墨蒼冥是不能離開的,不然誰來主持大局。
六皇子也沒有離開,同樣是皇子,他為何要離開,留下來也算是關心父皇。
一時間墨昱造反起事就像一場夢一樣,好似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但那血腥的場麵以及昨晚的被困宮殿,那是一點兒都不虛假,所以虛假的該是此刻的這祥和,也不知道這祥和到底是不是真的就祥和了。
特別是一路從祭壇那邊出宮,他們什麼都沒有見到,不要說屍體,連血漬都沒有,所以到底有沒有動手,這二皇子又到底是怎麼壓製住墨昱那邊的禁軍的?
一個又一個的疑問在百官腦中閃過,他們就帶著這疑惑回家了。
不要說百官,就是有些知情的木槿也覺得蒙蒙的,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別人沒有人告知,但木槿有。
木槿一回到家直接就鑽回了自己的房裏,然後準確的捕捉了在她房中的墨翎。
上來便問,“我以為是一場血流成河的廝殺,這怎麼什麼都沒有就結束了?”
墨翎先伸手將人給攬在懷裏,然後才開口道:“本就是我們的人,殺什麼殺。”
“嗯?”
“忘了你的蒼狼之獅了啦!”墨翎伸手點了一下木槿的鼻子。
“沒忘,不是被帝王給分到各處了麼。”
“你自己帶的人你自己不知道嗎?”
“他們將人給策反了?”
“一部分是,還有一部分是我和墨蒼冥曾經安插的人,剩下的就是昨夜邊疆戰爭消息傳來後,我們連夜直接給取代了,當然,也留下了一些今天做炮灰,炮灰過後剩下的我們自己人直接投降效命就好。”
“……”這一手偷梁換柱,木槿絕對要點一個讚,太厲害了這是。不過不流血真的好,自己人殘殺自己人,那夜已經看夠了。且能做到如此投入的心血也定是不能少。
“為了抓住主動性,今早讓葉貴妃裝作宮女去救了帝王,帝王配合二皇子一起拉下了墨昱,所以此刻二皇子對帝王來說是孝順之子,二皇子更是各種尊稱帝王,葉貴妃也會長時間服侍帝王左右。”
“長時間的意思?”
“就是帝王會一直這樣。”
“……”
“這是因果報應,記得刑部裏的那個封閉式牢房嗎?”
“月家的。”
“嗯,我去找了他,他告訴我帝王體內有毒是通過與女子歡好傳遞過去的,很無聲無息,而這個女子就是皇後,這毒屬於慢性毒藥,常年累積便可使帝王無聲無息中毒,然後昏迷,卻還是有知覺,能對外界有意識。”
“還有這種毒?那皇後身體裏有毒,皇帝不知道嗎?皇後身體就看不出異樣嗎?”
“看不出。因為這是通過另一個男子傳遞給皇後,然後皇後再傳遞給帝王,乃常年累積所至,這一次我們用了藥引,所以帝王提前發作了,不然還要有個十年半載的,反正最後帝王一定會落得這個下場,這是他當年忘恩負義得到的結果。”
“你等一下,另一個男子的意思就是皇後背著帝王有人?”
“是的,皇後沒出嫁前認識的一個男人,本來海誓山盟的,但是皇後背叛了那個男人,帝師更是出手要殺那個男人,後來被月家那個老頭救了,還各種培養,算是一個先入為主的投資吧,畢竟當初他也是一時興起救人,誰知後來就起了作用。”
“這果真是因果報應。”木槿唏噓了一下,“那這就便宜了我們?”說完之後,木槿隨即便開口,“不是,該是便宜了墨蒼冥,畢竟那是他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