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時的他卻是一臉的懼怕和緊張之情,甚至跪拜著身子都有些瑟瑟發抖。
在他的旁邊還跪著一個身著紅袍的年輕人,看上去也就二十來歲的年紀,長相倒也頗為英俊。
“修及,申屠德,四聖有請!”門內傳來一個稚嫩無比的童聲。
循聲往聲音來源處細細一打量,卻是一個長相清秀的童子在屋內的門簾下呼喚。
二人聽得召喚之後,連忙畢恭畢敬的站起身來,低眉順眼的往屋內快步走去。
待走到道儒閣的正中央位置時,修及率先朝著眼前的四大聖子撲嗵一聲跪下,嘴裏則哀怨的傾訴道:“四位聖子尊上,您得為無傷師兄和玄元劍仙報仇啊!”
“起來說吧!”
坐在東麵的白發老者水袖一揮,修及的身軀便如同被無形大手給攙扶住了一般,不由自主站立了起來。
“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二人且細細說來,隻要事情屬實,我們四大聖子一定會為你二人作主的!”
修及聞言連忙欣喜望了望旁邊的申屠德一眼,複又揚了揚眉頭,似乎是在示意他先說。
申屠德見狀急忙鞠躬朝四人一拜,顫抖著身子道:“四位尊上,你們一定要替我師傅玄元報仇啊!”
“你師傅玄元當真當被人殺了?”
坐在北角的中年人好奇的反問著,說話間又端起眼前的紫砂杯輕啜了一口銘茶。
此人看上去約摸也就中年模樣,坐在其餘幾位白發蒼蒼的聖子中間,倒頗有幾分鶴立雞群的味道。
雖然從長相上來說,寬大的額頭和低矮的鼻梁可以稱得上是其貌不揚,但他的一舉一動之間,又似乎給人一種非常淡定從容之感。
尤其是那如同一汪死水般的臉龐,哪怕說出“玄元被殺”這幾個字時,都不曾泛起半點波瀾,這份定力倒是頗有點令人刮目相看。
“天炎尊上,確實是如此啊!”
修及一臉誠惶誠恐的站在原地,顫聲道:“小徒親眼看到無傷師兄被白暮那家夥偷襲致死,而申屠德也曾親眼見到白暮殘殺大庸數百黎民,最後還火燒大庸,連半塊完整的磚瓦都不曾留下,當真是罪惡滔天!”
其實說到罪惡滔天這個詞,可能用來形容修及更加適合。
他隻管唾沫橫飛的向四位聖子一一揭發有著有關白暮那些道聽途說的醜聞,卻是對白暮和淩煙撲滅大庸集滔天巨火一事隻字不提。
作為蠻荒第一宗門的弟子,就品形方麵而言,他早就已經差了白暮不止一個台階,可笑的是他此時居然還在聖子在前信誓旦旦的控訴著白暮的累累罪行,對於自己的過錯卻閉口不言,他才是真正的罪惡滔天。
名為天炎的中年人稍一頜首,繼續淡然道:“雖說此子罪行確實頗重,但我聽聞他隻是一個籍籍無名的年輕人罷了,似這等雞毛蒜皮小事,為何還要驚動四大聖子,莫非你們不知道梵仙師祖正處於閉關的緊要時期嗎?”
“知道,知道……”
修及心有戚戚的擦了擦臉上的汗珠,麵帶懼意的解釋:“我們自然知道四位聖子要為梵仙師祖護法,不能隨意現身處理聖殿中的俗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