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處眾人之所惡,故幾幹道。”
“天道之行,夫唯不爭,曰高山可以仰止,故厚德足以載物”
“心生寧靜,神便無憂,聚天之氣,納地之魂,溶於虛鼎,便是仙訣。”
隨著梵聖抑揚頓挫的將這一段法訣灌輸至白暮的神識之中,原本已經身入空靈之境的白暮,嘴角居然也不自覺的跟著吟誦起來。
然後可惜的是,在嘴裏將這一段所謂的入門法訣來回讀了數遍之後,似乎根本無法體會到法訣中所隱含的奧妙。
隨著內心越發急燥,一呼一吸之間竟也不自覺的開始加重,而空靈的神識更是漸漸開始崩塌,眼看就要從冥想之中跌出來。
他這種反常的神態自然落到了梵聖的眼中,望著眼前額間汗如雨下但卻仍然苦苦支撐的少年,梵聖隻能再度抬起手掌,手指微閃之間,那段如高山流水般的樂曲再度朝白暮衝擊過去。
就在白暮的冥想之境如大廈將傾末傾之際,忽聽耳畔笛聲響起,聲音中所攜帶的柔和之力如同春陽融雪一般擊潰他心中滋生出來的煩躁,整個心神為之一震,再度從冥想之境中穩定了下來。
聽著耳畔隱隱約約的玉笛之聲,額間有山風刮落汗珠,稍微激起心中一絲漣漪,但卻已經無法撼動自己的心境。
穩定了心神之後,白暮再度回想起梵聖所吟誦的那一段法訣,虛鼎內所貯存的靈力也開始緩緩的隨著神識流動起來,這讓白暮在迷離的暗夜之中仿佛看到了一絲微茫的希望。
不過令人歎惋的是,體內那股靈力僅隻是衝到虛鼎的關口處,便忽然停滯不前,再也沒有一絲要動起來的苗頭。
這種無可奈何的情形讓白暮很是苦惱。
一方麵暗罵自己太過於蠢笨,另一方麵又暗歎自己可能無法學會上善若水訣,從而與梵聖那素末謀麵的超凡劍訣失之交臂。
一念及此,白暮索性鋼牙一咬,強行運起神識去催動體內的所有修為,而嘴裏則繼續不停的念叨著那一段高深的法訣。
神識所及之處,體內那一股頗為渾厚的修為倒是被調動了起來,可是由於根本沒有弄懂法訣中所蘊含的真正奧義,所以這一股修為從虛鼎中流出來之後,立即如同脫韁的野馬開始在體內亂竄起來,根本不受任何的控製。
但最讓人膽寒的卻是潛伏在虛鼎內的那股劍氣,此時受到了神識的引導之後,居然再度如同險陰險惡毒的蟒蛇一般,從虛鼎深處滑了出來,然後化為數股劍氣,又要準備對白暮體內的經脈進行一寸一寸的淩遲切割。
“該死。”
白暮緊閉著的雙眼略微一顫,兩條眉毛幾乎要擰成一條黑線,而額間的汗珠更是如同黃豆一般滾滾刷落。
“唉……”
就在他萬分危急之際,虛鼎內再度響起了先前在歸墟聖殿,教他破除九極誅魔劍陣那位神秘人蒼老而悠遠的歎息聲。
“前輩,是你嗎?”
“我的劍氣又不受控製了,請問能否幫我一把?”
白暮用神識緊緊的包裹著虛鼎,焦急追問起來,此時也顧不得這個神秘人的來曆,隻管病急亂投醫的一通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