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多麼現實，但卻又多麼迷幻的結局啊，行凶者居然是自己最親的人，玄心根本不敢也不願去相信。
待將所有阻礙都清理完畢之後，紅袍人朝著青玄逃離的方向掃視了一眼，不悄一顧笑道：“你以為將他送走就沒事了嗎？”
“玄元劍宗的人，一個都不可能放過！”
“哼哼。”
玄心苦笑一聲，打量了庭前的一片狼藉，搖頭道：“你殺了這麼多的宗門弟子，難道還不肯收手嗎？”
“收手？”
紅袍人濃眉一揚，顫聲道：“你覺得我還有收手的機會嗎，我已經無路可選！”
“二師弟，殘殺自己同門的滋味，如何？”玄心目光炯炯的望著紅袍人，不動聲色的反問。
“很好，很好。”
紅袍人雙眼中寒光一閃，用他那陰沉的聲音回應道：“殘殺自己的同門，尤其是殘害自己的弟子，那種殺伐的感覺實在是太好了，我玄元劍仙活了數百年，今日也終於可以任性一回了。”
“從此不必再管什麼克已複禮，也無須再理會三綱五常，我要做一個逍遙天地間的魔頭，快意恩仇，把酒言歡，誰人阻我，我便殺誰！”
“你快樂嗎，二師弟？”
玄心並沒有被眼前這個自稱玄元劍仙之人的瘋狂舉動所嚇倒，反而越鎮定自若的反問起來。
聲音十分的平和和安祥，即便是在狂燥如紅袍人的麵前，也顯得清晰無比。
“我當然快樂！”
紅袍人邊說邊將麵部的紅布一扯，一張國字臉瞬間浮現在眼前。
濃眉大眼，高高的鼻梁，方方正正的國字臉，除了那日曾出現在大庸集出現過的玄元之外，又還有誰？
“呼……”
玄心重重的倒吸一口冷氣，盡管他早就察覺到紅袍人就是自己的二師弟玄元劍仙了。
但此番真正看到他的麵容時，仍然止不住的心髒狂跳。
深呼吸一口氣之後，他那波瀾陡起的內心已經平靜了許多，當即故作鎮定的追問：“二師弟，蠻荒諸界不是早就傳聞你死於大庸集外的桃林中了嗎，為何會深夜出現在俊疾山？”
“不錯，玄元確實是死了。”
紅袍人聳了聳肩，漫不經心反駁：“自那日在大庸集外生了意外之後，我便成了一個有血有肉，有溫度，能呼吸的活死人，世人除了有我紅袍人之外，再無玄元劍仙。”
“活死人？”
玄心不可置信的細細打量了玄元一眼，但見他體態端正，生氣勃，除了周身有邪氣纏繞之外，生命體征各方麵都極其正常，甚至於修為都比當初離開玄元劍宗之前強了一倍有餘，和所謂的活死人根本扯不上半點關係。
當即好奇的反問：“師弟，我觀你體態端正，根本沒有任何活死人跡象，你為何要這樣說？”
“哀莫大於心死。”玄元麵不改色的回答。
“心死了，為何還要守靈台一點清明？”玄心饒有興趣的反問。
“因為我想複仇，我要洗刷自己作為一個宗師所遭受的屈辱，所以我要保持靈台一點清明，支配著這具行屍走肉來完成我要完成的事情！”
“你究竟受了什麼樣的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