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毓本想叫住她,嘴唇才微啟,卻又閉上了。一個姑娘大半夜到這裏來,說不定有什麼難言之隱,她要走大概有些苦衷。李明毓一向不喜歡強人所難,除非是別有用心之人。
十二點的鍾聲結束了。
不過,望著女孩慌慌張張離開的樣子,他還是有些尷尬,訕訕地收起支票本。不說自己家財萬貫,單自己這瀟灑的相貌,也不能讓女孩看見他就跑,還躥得這麼快一會就沒影子了。
安保主管大呼小叫的打斷了他凝視女孩遠去的目光,“李總啊啊啊,李總,您怎麼就一個人回來了。哎呀呀,這地上躺的又是誰啊?蒙著麵,莫非是歹徒啊!”
安保主管如同一個唱戲的,在他耳邊發出高分貝的“哎呀呀”之聲。後麵趕來的員工和保安們看到地上躺著兩個蒙麵歹徒都倒吸一口涼氣。圍觀的人們大呼小叫的拿出手機拍照。
不過,有幾個被擠在後麵的女員工一臉的豔羨,不是為躺在地上的歹徒,而是為了李總的相貌。雖然半夜不能睡覺,可還是看到了傳說中年輕俊秀的李總。
李明毓衝自己的女員工們挑了挑眉毛,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容。
“哇。”有一個女員工發出了讚美的驚歎。
當天晚上,李明毓不可避免的失眠了,他想來想去想不通,一個人到底從多少層樓上跳下來,會把人砸暈而不是砸死。他翻來覆去,輾轉反側,在淩晨四點的時候把安保主管叫起來,要求調出商廈的監控錄像和各層錄像。
比對監控,李明毓發現,那個神情悲痛到木然的女孩是十一點五十分進的大樓,從貨運電梯到八十八層的頂樓是十一點五十三分,隨後頂層的監控顯示她在樓頂站了一分鍾不到就跳了,而再次出現底樓在十一點五十八分。
從八十八層高樓跳下來,下降的過程居然長達四分鍾。李明毓迷茫了,覺得自己的大學雙學位是假的,物理也全都白讀。
同樣失眠的還有在城市一端的冷衣雪,她的心中好像種下了一個火苗,這個火苗叫展曜瞳。
她通宵沒有睡覺,拿出她考上清水大學時高中學校獎勵的手機,在被子裏徹夜查詢軍裝的樣式,她想通過展曜瞳穿著的軍裝知道他是哪國人。她從沒見過這樣好看的軍裝,像西裝一樣筆挺,深藍色也好看,配上長靴子和皮手套,簡直英氣的不行。
她回家的時候,醉酒的阿姨已經睡死過去。
明天等冷蘭酒醒以後,就會忘記這件事情,很多次都是這樣。
冷衣雪通過網絡查閱了全世界各國的軍裝,都沒有發現有哪國的軍裝像展曜瞳的一樣好看。
曜瞳,她在心裏一邊又一邊的念那個名字,這名字對她來說就是光。
五點,通宵未眠的冷衣雪就起床做早飯,六點不到她就離開家去上學,她決心今天不被冷蘭逮到逼問,早一個小時去學院也不會遇到討人厭的沈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