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是保衛城市的女戰士不願意生育,隨後,越來越多的婦女不願意生育。一來,人的生命就這一次,自己不生育可以規避風險,加大自己存活的幾率。二來,末世持續了數十年,人民都看不見希望,又有誰希望自己的孩子活在這暗無天日的環境下。
麵對環境災害和沒有孩子出生,Dawn城的城主嚴天想到了一個新的辦法,就是把除了新貴族以外,在生育年齡的女性都抓起來,作為生育的工具。這隻是嚴天惡行的其中之一。
人人都知道,卻沒有人說的罪惡。
展曜瞳也明白將女人作為生育工具,這麼做是極為殘忍和不人道的。可是他現在還沒有能力改變這一切,他隻是一個小小的衛隊長,無法推翻嚴天。他的勢力目前還不足以成功。
即便,換種方式,他有把握將嚴天暗殺,新上任的城主會好過嚴天嗎?製度就是如此,換一個人還不是一樣。
他也不能殺嚴天,因為當年父母的死,嚴天是目前唯一一個他認識的,並且接觸到真相的人。他曾經質問過嚴天,除了激怒了他,毫無其他用處。
展曜瞳耐心的蟄伏下來,一如他現在的等待。他要忍住。
天色更黑,展曜瞳已經無法在看清楚一箭之外的城堡,他那曾經的家。
城堡離安全城非常近,白天站在城牆的西南就能看見城堡的大概輪廓。嚴天刻意將城堡規劃在安全城之外,就是想要掩蓋什麼。
展曜瞳已經是第三次去城堡探查,他總覺得城堡裏有些嚴天搜查過無數次卻沒有發現的秘密。
月亮斜斜地掛在天上,朦朧而遙遠。暗紅色的山穀裏疊影重重,喪屍在城堡的附近遊蕩。夜色裏,荒涼的城堡就像夢境的碎片,也許會在下一個瞬間再度崩塌。
望著自己曾經的家園被黑暗吞沒,展曜瞳堅決的扭過頭不忍去看。
原本以為自己又要枯等一夜,沒想到月亮升高之前,城牆上居然傳來了手電光。迎著光,看不清那人是不是周正,但是手電光在空中畫了三個圈。
展曜瞳從樹上滑下來,盡量悄無聲息的。他所蟄伏的樹位置最佳,離城牆不足百米,又有亂石橫隔其中,遮擋城牆上巡邏衛兵的視線。他貓著腰,一路警覺地在白色巨石間穿梭。離他不到百米的地方有一個喪屍在那活動。
那個喪屍在他跑向城牆的時候發現了他,也狂奔著朝他跑來。
喪屍不知是在活著的時候,還是在死了的時候摔斷了右腿,正一瘸一拐的襲來。它拖著腳步跑過來,像僵硬木偶一樣的怪異。
近了,近了。
展曜瞳已經能看清楚它為什麼這樣一瘸一拐的過來,它一隻腳沒有了,隻剩下白色的小腿骨在地上,插進土裏一陷再拔出來往前趕。因為運動的幅度大,所以喪屍的腦袋一點一點的顛簸著,有種令人肝顫的滑稽感。
隻剩五十米。
城牆上還是沒有繩子或者繩梯下來。
在展曜瞳把槍背好,握著匕首,打算搏鬥。在城牆邊開槍是大忌,槍聲的巨響在空曠的地方會引來更多的喪屍,給城裏的平民帶來威脅。城牆高大堅實,卻也不是牢不可破的,喪屍一直在一個地方撞擊,城牆的外圍已經有些淺淺的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