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衣雪渾身一陣抽搐,她猛地一抬頭,醒了。
剛才,她在課間睡著了,夢裏有什麼東西在不斷的追她,她想呼救卻不知道該叫誰的名字,她沒有任何一個人的名字可以喊。冷衣雪覺得非常的絕望。
大冬天,她做惡夢出了一身冷汗。
冷衣雪非常虛弱,昂頭看向四周,周圍的同學怎麼都換了麵孔,都不是和她一個專業的學生,甚至不是同一屆的。
下一節課要開始了,同學們都去下節課的教室。
下節課應該在多媒體教室上,冷衣雪趕緊把東西都帶上,她不能再遲到。
她飛快地跑上樓,多媒體教室在五樓的東邊,等到她上了多媒體教室,才發現原本已經過了開課的時間,教室裏一個人都沒有。
酒店管理一班三十一個學生沒有一個人告訴她,上課的場所換了。冷衣雪望著空蕩蕩的教室愣住了,她僵直的站在那裏。
噩夢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從一個噩夢醒來,卻發現自己又進入另一個噩夢。
在這個噩夢裏她更加孤獨,這個噩夢醒不了,會一直持續下去。
麵對同學的忽視,她沒有任何的辦法,除了發狠讀書外,沒有任何發泄的渠道。
大一的學習任務本來就非常的繁重,冷衣雪不但要周六抽一個整天打工,還要負擔所有的家務,她沒有任何休息和娛樂的時間。
唯一能讓她有些歡愉的事情就是翻看外婆留下的筆記本。
冷衣雪無數次翻開那本筆記本,想著上麵的字跡能有所改變,可是所有的希望都落空。她的生活中所有快樂的東西都變成空白,她的情緒也越來越不穩定,重新回到遇見展曜瞳之前的低落中。
日子蒼白且冗長,噩夢般的日子永遠都不會結束。
冷衣雪的失眠越來越嚴重,經常半夜半夜睡不著,身體的調節功能出了問題。那樣漫長、寂靜的夜晚,冷衣雪麵對著斑駁的天花板,心空了。
想不起來要流淚,也想不起來不痛的感覺。熬啊熬,把身上的油熬成渣,她還在熬,把身上血熬幹了,她還在熬。
生活如此黑暗,唯一的亮色,穿越到另外一個世界的歡欣感覺在逐漸消失。
這段時間她用盡各種辦法,想要再回那個世界看一眼。什麼都不想,隻想再看一眼和這個世界完全不一樣的世界,即便是有喪屍也比這裏要好,起碼恐懼隻是外在的。
可是,什麼都沒有發生,冷衣雪懷疑自己,隻是做了一場夢。一場有著喪屍卻難得的好夢。也許,自己墜樓的時候處在瀕死的邊緣,腦袋裏出的幻覺,為她的死亡創造的一場幻覺。之所以,自己沒有死,是因為砸在了兩個蒙麵人身上。
還不如當時一下死去,幹淨。
又恨又懦弱,冷衣雪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起自己就變成這樣。好像也不是從外婆去世的時候開始的,好像要更早。
似乎外婆在世時,就曾經嫌棄過冷衣雪是一個累贅,外婆更愛自己的女兒多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