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衣雪換了方向往下跑,她離開鵝卵石大道,往邊上的小路跑去。那一隊士兵也追著冷衣雪,而且步步緊逼。
怪不得展曜瞳反複叫自己別離開,冷衣雪邊跑邊在心裏想。她在心裏猜測,所謂的“容器”大概是奴隸一類的人群。
千萬不能讓他們逮住,冷衣雪回頭看一眼後麵緊追不舍,氣勢洶洶的衛兵。
就著下坡,冷衣雪也不知道自己在往哪裏跑,她哪裏都不認識。剛才那種做女主的豪邁心情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她咳嗽著,喘著粗氣,又跑過一個十字路口。
她的速度實在太慢,原本距離她百米遠的衛兵,現在不到她二十米,照這個速度,不到下一個路口,冷衣雪就要被追上了。
道路兩邊的房子,已經不是白瓦尖頂的宮廷式建築,而是依山而建的石屋,有些甚至房頂上蓋著茅草。房子證明了居住在這一帶的居民地位地下。地上也沒有鵝卵石鋪地,都是泥地,上麵長滿了野草。
路邊的人們有的已經在辛苦勞作,對於使勁全力飛奔的冷衣雪,他們都沒有抬頭看一眼,因為大老遠就看見衛兵們在追趕。
冷衣雪跑得急了,差點和一個穿補丁衣服的男人撞上,但是他沒有看冷衣雪,好像根本看不見冷衣雪。他隻是彎著腰勞作,臉上的表情也很麻木。
冷衣雪為了不撞上那人,腳下想要刹住,身子卻不由得往前衝,一路翻滾著下了坡。
滾下去的速度倒是比跑著快多了,隻是身上疼的站不起來。為了保持平衡,摔倒的時候,隻能拿手撐地麵。
冷衣雪一下滾下去,雙手沒少擦在地麵上,在地上蹭的都是血痕。
冷衣雪完全顧不得疼,隻能拚命的向前跑著,卻跑不過身後那些衛兵們,他們的腳步發出淅淅瀝瀝的聲響,越來越近了!
冷衣雪的呼吸越來越急促,思維也變得很混亂。低頭一看,自己滿手都是鮮血,必然是剛才摔傷的。她想喊展曜瞳,但是不知道展曜瞳此刻在哪裏。她更怕給屬於這個世界的展曜瞳帶來麻煩。
她往小巷子裏拐彎,衛兵們在後麵緊追不舍。冷衣雪又是一個急轉彎,就像草原上甩脫豹子的羚羊那樣。
在草原上,總有一些經驗豐富的羚羊能擺脫豹子口。當羚羊被豹子追上,將要被咬住時,羚羊會急轉彎,後麵的豹子因為慣性衝成一條直線,而羚羊早已轉彎換了方向。
每到一處能拐角的房子麵,冷衣雪就學羚羊猛地轉彎。
兩個小巷子的轉彎以後,冷衣雪終於和後麵的衛兵拉開了差距。
可她實在跑不動了。常年的抑鬱症消磨了她大部分的活力,一年到頭都沒有什麼食欲,讓她非常消瘦,缺乏體力。
冷衣雪實在跑不動了,即便有人那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她還是不跑不動。
千萬不能停下!
這個念頭在冷衣雪的腦海裏過了無數遍。雖然冷衣雪根本不明白為什麼後麵的衛兵要抓自己,但是她清楚,被抓到肯定沒有好結果,也許有她想象不到的惡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