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船劃到東大河的中間，展曜瞳終於忍不住先開口：“你知不知道，你剛才射殺的是什麼人？”
冷衣雪對展曜瞳的不救人也很憤怒，她很嘴硬，說：“我管他什麼人，隻要知道我殺得是壞人，救得是好人就行！”
“因為你，我們的行動必須提前了！”展曜瞳搖著櫓，不滿地說：“你殺的人叫裏卡，是雲長霄的軍師！他是代雲長霄來聖盔穀巡查的！”
“那又怎麼樣？”
“怎麼樣？如果不是因為我還留有一手，我們就要在聖盔穀被活捉了！一旦我這個城主被活捉，你有沒有想過後果？”展曜瞳越說越生氣，索性不搖櫓了，讓小船停在河中心。
“你怪我沒有想過後果？當時的情況如此緊急，我怎麼有空去想後果？而且，你有二手的準備為什麼還要阻止我？”
“你這樣做會暴露，我們現在隻能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去找‘病公子’，那邊很快就會知道有人刺殺了裏卡。”
Chance城很快就能知道消息，軍師裏卡死在聖盔穀，到時候他們聯想到Dawn城就糟糕了。冷衣雪和展曜瞳的行動一定會大受限製。
“你說的那些都是如果，這些如果的事情，有什麼好說的。我確定的是，我不出手製止，那個小姑娘就會受到侵犯。因為你不是女人，所以你對於女人受到的傷害也是這樣輕描淡寫。”
展曜瞳發怒了，說：“你這話什麼意思？你這話說的我好像是一個自私的男人一樣？”
“難道不是嗎？”冷衣雪簡直是怒不可遏，“你還記得戴思的事情嗎？為了保全你自己公平公正的形象，對戴思的死刑置若罔聞！”
展曜瞳還要說什麼，突然看著冷衣雪的身後臉色大變，也顧不上和冷衣雪爭執了，搖起櫓拚命地劃。
展曜瞳站在那裏搖櫓的，而冷衣雪是坐著，她伸長脖子往展曜瞳看的地方，卻什麼也沒有看到，所以她就站起身。冷衣雪望向遠處，遠處的水麵下有一道白色的影子。
冷衣雪揉揉眼睛，看清楚了好像是一個人，而且還是一個女人在水麵下。她非常吃驚，一個女人仰麵朝上漂浮在水麵上，相當駭人。
“怎麼回事？”冷衣雪心裏覺得有些奇怪。一路上因為她的血液的原因都沒有喪屍追來，那漂浮著的女人的樣子肯定不是一個活人，沒有一個活人會有這種姿勢。
一路上都沒有喪屍追趕，現在突然遇見喪屍，展曜瞳手忙腳亂的劃船遠離那個女人。誰知道，那個女屍感覺到展曜瞳匆忙調頭，掀起巨大的水花拍打湖麵，居然應聲而動，直直朝他們追來。
那個女屍在水下麵一直沒有露麵浮上水麵，此刻正攜著翻飛的水花直追他們，在月色下，水花如同一道道的銀光，直朝他們飛濺而來。
冷衣雪瞪著眼睛，發現水下女人的速度有時快，有時慢，而且過來的時候還不走直線。她說：“不要著急，這個好像不是喪屍。”
思索間，女屍已經到了展曜瞳和冷衣雪的跟前。
奇怪的是，它並未太靠近船，反而還在船的周圍旋轉、飛舞，隨著水流在飄動，時不時微微跳起一些露出水麵，時不時沉入水底，如同在舞蹈一般。
展曜瞳大著膽子湊上船邊去看，月光下，水麵上若隱若現露出它的臉，那是一張死人在水裏泡的過久的臉。它的臉呈現出腫脹而慘白的顏色，並且水麵上散發一股腐爛的，類似死魚爛蝦的腥臭味。
溺水的女屍已經在船邊飄了一會，也沒見有什麼異常，就是一具很尋常的死屍。這女屍渾身都在腐敗，吸引了水中食腐的魚群前來啃食它的肉體。
剛才看似是它追著船跑，其實是它身下的魚群在啃咬它。溺水女屍的身體每一次被魚群啃咬，都會造成屍身在水中移動。啃食它的魚群多了，底下的魚群在爭食物，自然把它啃得一動一動，推著往前。
剛才冷衣雪看見女屍圍著船旋轉舞蹈。因為魚群把屍體推到船邊上便推不動了，隻能在船邊上下起伏，在水中翩然，就如同在水裏舞蹈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