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靜的山穀深處,冬鳥落地,深黑色的羽毛如同巫女的長裙,充滿著詛咒和不詳。
快入冬了。
塞納硫斯從遠方悠悠的趕來,身形在清晨濃霧之中混沌成一團。淩陽還帶著些睡意,從濕冷的山洞中爬起來,意外的聽見了兩聲馬嘶。他揉了揉眼睛,幹澀的狠。天氣越來越涼了,再在這裏待下去遲早要生病。
隻聽得腳步聲越來越近,然後他就聽到了塞納硫斯的聲音。
“鬼小子,看我帶什麼回來了?”
“奧,這就來!”淩陽騰地提上了褲子,赤著腳從山洞中跑了出來。一探身,就和一張濕漉漉的臉打了個照麵。淩陽一愣,扇了扇眼前兒的霧氣,道:“師父,你的臉什麼時候長這麼長了,鼻子還黑黑的。”
“怎麼樣?還喜歡麼?”塞納硫斯從馬後繞過來,拍了拍馬背。“這一匹是給你的,怎麼樣……別告訴我你不會騎馬。”
淩陽眉毛一揚,道:“騎馬有什麼難的,山裏的熊我都騎過。”
“哦?那你收拾收拾吧,我們這就要出發了。”
“什麼?我們這就要走麼?”淩陽驚訝的問道。
“沒錯,如果再不出發就來不及了。普蘭那邊已經發了好幾封信在催,再磨磨蹭蹭就要挨罵咯。”
“可是……”淩陽猶豫著,眼神不經意間望向了塞納硫斯的方向。近幾天的表現差勁的要命,他已經開始懷疑自己的實力。再加上,在外麵待了已經有好幾個月了他有些想家,又放不下小姐和小碧……躊躇之時,塞納硫斯有力的大手按住了淩陽的肩膀。
“也許做我的徒弟對你來說很難算作是一件好事,但是現在,你必須放下心中的牽掛。”
淩陽抬頭看著他,眼神中充滿了不甘,但又低下了頭。“明白了,師父。”
說罷,他開始朝前走,塞納硫斯望著淩陽稚嫩的背影,微微歎了口氣。入冬的天氣總是那麼淒涼,泛黃的土道上,兩人兩馬正在飛馳,留下滿地的落葉,絕塵而去。
“你的煉金術已經入門了,但是想要代我出任……嘿嘿,你的水平還差的遠咯。”塞納硫斯騎在馬背上,後也不回的說道。
“我也知道啊師父!但是您老人家多大了我才多大,我怎麼可能這麼短時間學會那麼多東西!”淩陽顯得很鬱悶。
“恩,這個說的有道理!所以我已經事先知會普蘭陛下了,我們將在他國境內居住兩年,送你去最好的學院學習,於此同時,我還將對你進行專門的煉金術指導,超值吧!”
“額,如果你偏要這麼說……”
“你現在的實力還差很多,離召喚師的水準還差得遠呢!”
“召喚師?”淩陽提著嗓子喊,自己的馬竟被塞納硫斯的落下一截兒了。這老頭子不但長得醜,身體也還是相當好。“喂!等等我!”
“因為,你師父我其實是一名召喚師啊!”說著,塞納硫斯又加快了馬鞭,身後的淩陽幾乎是被馬顛走了半條命,整個人就快攤在馬背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