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眼浮現出了點點狡黠的光芒,急速的單句古語也是脫口而出了。
‘Lopetatuo.’
停下。
霎時間!珀涅的動作當即慢了下來,「遲鈍」的黑魔法為魔女搶回了兩秒的空當。她連忙由此擰轉了本是為迎接劈砍而舉出的手式,準備接下這一道刺擊。
不過——
一切卻未向預定的狀況發展。
所謂的直刺僅僅是珀涅的一步極具欺詐性的虛招,當見魔女上當後,那一道攻擊恢複了本來的模樣——淩厲、凶猛、氣勢逼人的直劈!強烈的攻勢仿佛要將人徹底吞沒。
此時,汀雅已避無可避。
正當她以為今夜身上將會多出一道淤青的時候,卻不料——當劍鞘距離她隻剩下最後兩分的時候,所有的勁力頓時消散得形影無蹤。
最終,當帶著劍鞘的劍身落到她身上時,僅是輕輕的一碰,頗有些像是在……逗弄著小寵物。
這一刻,汀雅真不知道自己是該高興好,還是不高興好。
這邊,珀涅已經停下了他的進攻,放下了一直不曾出鞘的長劍,他一聲歎息。
“汀雅,你犯規了。”
“是呢,不行嗎?”絲毫沒有悔過的意圖,汀雅笑眼彎彎地應了句。
盡管麵上是笑靨如花,可她實際上卻是氣得牙癢癢——即使是犯規,她也依舊沒有能躲過他的攻擊。
這一刻,汀雅或許是忘了她的對手是何人、也忘了他往日麵向敵人時候的強大和凶殘。
“你太依賴魔法了。”
“我是魔女,不依賴魔法才奇怪,不是嗎?”
這一點倒似是說服了珀涅。
一頓,他無奈地笑了。
“總之……先試著不要用魔法抗衡吧。好嗎?”
之後,訓練繼續。
一直到明月當空之時,對練才算是結束。
兩人躺回了溫暖的篷帳裏。不同於外頭零下左右的氣溫,狹小的密閉空間還是暖和許多了。
縱然汀雅沒有受傷,可感受到渾身止不住的腰酸背痛,她還是不由低聲抱怨道:“您可真是毫不留情啊,我的骨頭都快散架了。”
“是是。”
滿懷寬慰的意思,珀涅的大掌揉了揉魔女的腦袋。而後,他似突然陷入了思量,若有所思道:“汀雅,我是不是太嚴厲了?”
“我很難過您現在才開始反省。”
珀涅一聲低笑。
“但仔細想一想……我又好像不夠嚴厲。這樣下去的話,汀雅可能連帝國學院的入學試也沒辦法過關啊。”
魔女一時竟無言以對。
但也沒有放低姿態,她冷哼了一聲,並不在意地應道:“進不了帝國學院就算了,總會有其它方法接近那些王子。”
“偽裝成誤撞王室馬車的天真少女?”珀涅調侃。
“……請您閉嘴,謝謝。”
又是一下輕笑聲傳來。
夜色長綿。
接連幾日馬不停蹄的艱苦訓練和劍術練習後,在進入瑞丹沙漠的第七天時,危機終於出現了。不是魔獸襲擊,也並非迷失了方向。
而是——缺水。
從空氣中獲取的水分已經不足消耗,距離見到上一個水源已是兩日之前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