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虎牙撇了撇嘴:“師父,這是夢貘的鼻子,你不認識了麼?”
哦~~~原來是鶴年老師傅的遺作,怪不得藝術氣息濃烈!
餘弦強裝鎮定的將那截大鼻子扔掉,拍拍手撣掉上麵泥濘:“為師怎麼可能認不出來,那個把子長在臉上的怪東西,化成灰我都能給它一粒粒刨出來!”
“把子長在臉上?”小虎牙一臉的懵懂清純。
“有這麼一個段子,”餘弦笑道:“有一天大象跟蛇遇見了,蛇對大象充滿了同情,說:真可憐,把子長在臉上!大象一聽就怒了,反擊道:總比你好吧?臉長在把子上!”
“低俗!”小虎牙道:“最近嚴打,你當心被整改!”
餘弦往前走出一段,又見到一截長而粗壯的東西:“快看,這是什麼?”
“夢貘的尾巴!跟蛇尾是一個樣子的!”
餘弦笑道:“我說山上這團霧氣怎麼那麼眼熟,原來是我們的老朋友!”
“寄托神魂的泥塑肉身都被它玩碎了,你跟它一樣同屬魂體,覺得他這次是想玩什麼?”
小虎牙不高興道:“不知道,說不定遇到隱世高人,被人一拳打散了,飄蕩在山裏陰魂不散,才有了這團山霧!”
小虎牙指了指頭頂時聚時散的巨大輪廓,道:“換做是我,強行吸收地氣的話,也能造成這種效果!”
“地氣又不是陰氣,魂體吸收地氣能有什麼用?”
餘弦不解,小虎牙亦是不解:“你是師父,哪有師父問徒弟的?”
餘弦嗬嗬一笑,突然正色,口吐真言:
一氣混沌灌我形,天罡地煞辯陽明。
六丁六甲司陰陽,助我執掌五雷兵!
一字真言踏一步,二十八步所踩步點上應周天二十八星宿,等他二十八步踩完,真言落畢,所站位置,正是這路岐山的地眼所在地。
犀照大毫出手,餘弦元氣灌注筆鋒,並不蘸朱砂,隻是對著那虛無縹緲的地眼一筆點下,瀟灑道:“我管他要地氣作甚,先堵了他再談!”
一筆落就,路岐山中發出一聲沉悶的巨響,頃刻間風停雨歇,雲開霧散,還了世間一幅天朗氣清的好光景!
小虎牙雙手成捧心狀,兩眼迷離:“我的天!”
餘弦棄筆,犀照大毫已經深深定入山岩半尺,謙虛道:“這不過是對法身雷正法的淺顯應用,地氣也是天威的一種,為師利用法身雷感應地氣所在,再以符筆封之。起符時用的是鎮煞符的手法,落筆時又有改變,改鎮煞為鎮地氣,說起來淺顯,實際上已經用到四級符籙的水平!”
他瀟灑呼出一口濁氣,隻覺裝逼裝得神清氣爽,十分在狀態:“行走江湖不容易,還是要有點伎倆傍身啊!為師剛剛,不小心帥到你了吧?”
小虎牙繼續一臉花癡的樣子說出來的話,卻十足紮心:“別誤會師父,你剛步子跨得太大,褲子炸襠了!我就是很震驚,什麼樣的人才能像你這樣,炸襠都能炸得如此蛋定!”
餘弦兩眼四十五度望天,不經意想到當年,師父也被自己這般啪啪啪打臉,所謂天道好輪回,報應果真不爽?
一股辛酸油然而生,餘弦長歎一聲,顫抖道:“逆~徒~~”
一個膚色清灰的和尚,無聲無息的出現在山穀之中,兩手垂在身側,望著餘弦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