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著惴惴不安的心情,唐人傑下班時小心翼翼地請徐曉嵐上車,徐曉嵐也沒表現出什麼不滿,回到徐曉嵐的住處,因為心裏愧疚,唐人傑搶著做飯,吃完飯,兩個人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五月的陽城,天氣異常沉悶,預示著一場雷雨即將來臨。看了一會電視,徐曉嵐站起來,搬了張椅子,坐到涼台上去了。
唐人傑邊看電視,一邊注視著徐曉嵐,一直擔心她會問起自己和秋菊有沒有事,結果卻沒問,心頭更打鼓了,見徐曉嵐起身,他也起身,站在徐曉嵐身邊。
天空灰蒙蒙的,沒有星星,看不到月亮,隻有大團大團的雲層湧動著,徐曉嵐仰靠在椅子上,兩眼則漫無目的地遙視著天空。
唐人傑回頭去取了一杯菠蘿汁,討好地問道:“喝嗎?”
徐曉嵐伸手去接,唐人傑卻用左手將徐曉嵐的手推開,右手將杯子送到徐曉嵐的唇邊,徐曉嵐看了他一眼,對於他的溫情有些不太適應,躊躇了那麼二三秒,還是張開嘴,讓他一口一口地喂著。
等徐曉嵐喝完菠蘿汁,唐人傑將空杯子拿進屋去,出來時搬了一把椅子放在徐曉嵐身邊,坐下來,無話找話說:“這天氣,真夠熱的!”
“是夠熱的!”徐曉嵐應和道。
說完這話,一陣沉默,唐人傑張張嘴,想解釋一下今天張兵“無中生有”的中傷事件,卻又不知從何說起,再說人家徐曉嵐又沒問,豈不是此地無銀,不打自招嗎?
“我們買的房子再過兩個月裝修好,搬過去,有空調,就不象這裏熱了。”唐人傑想了一下,決定從房子著手,試試徐曉嵐的反應,如果她沒介意今天張兵說的事,肯定會和自己討論下去,畢竟房子是雙方結婚的基礎,“鐵總付了這房租,我想還是該把錢還他了。”
“不,我還想繼續住在這裏。”徐曉嵐雲淡風輕地說,但唐人傑聽來猶如晴天霹靂,不禁結結巴巴地說:“為、為什麼?”
“不為什麼?”徐曉嵐繼續雲淡風輕,“住在這裏安全。”
“哪裏難道不安全?”
“你走了,這裏沒有色、狼了,更安全!”徐曉嵐“噗嗤”一笑。
“嚇了我一跳,逗我啊!”唐人傑鬆了一口氣,“好啊,色-狼——不,大灰狼來了!”
唐人傑把手伸到徐曉嵐腋窩下,逗得徐曉嵐“咯咯”地笑,連連求饒,氣氛十分融洽。
但融洽的氣氛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
唐人傑趕緊起身,卻沒有馬上開門,他有裏有鬼,總想著今晚會出點事,這個時候有人找上門,斷然不會有什麼好事,果然對著貓眼朝外一看,隻見站在門外的竟然是那個秋菊,媽的,這腦殘婆娘,怎麼倒能找到自己的住處了?白天她老公找,晚上她又來,一定有麻煩,不能開門。
唐人傑猶豫了一下,便轉身回來。
“怎麼不開門?”徐曉嵐還靠在椅子上看天。
“敲錯門的,已經走了!”唐人傑有些慌亂地答道。
“已經走了?”徐曉嵐一下子把椅子轉了過來,“明明還在敲!唐人傑,你真是心裏有鬼吧。”
“我……我……”唐人傑在心裏暗罵自己,說人家秋菊腦殘,自己才腦殘,怎麼編出這個馬上就戳穿的理由?
“我還以為走了。”唐人傑喃喃地說,沒辦法,隻好硬著頭皮去開門。
打開門,隻見秋菊披頭散發,臉上青一塊紫一塊,不用說,肯定被張兵打了,見著唐人傑,她象遇到親人——不,情人那樣,猛然撲了過來,雙手趴在唐人肩上,臉塞在他胸膛裏,“嗚嗚嗚嗚”地大罵起來。
雖然胸前一陣溫軟,唐人傑卻沒有感覺,頓時石化。
徐曉嵐剛剛起身走過來,離他們幾步遠,也馬上跟著石化。
這究竟是玩的那一出啊?
唐人傑大腦停滯了幾秒鍾,馬上意識到不能再被動了,否則更大的被動還會在後麵,他輕輕推開秋菊,客氣地問道:“秋姐,是你啊,歡迎你來我們家做客!”
秋菊抹了抹眼睛,哽咽著說:“唐律師,你得對我負責!”
負責?唐人傑一聽簡直要暈死,老子可沒對你做什麼啊!無非就是摸摸而已,這也要負責?正要爭辯,徐曉嵐已經開口了:“秋姐,唐人傑對你做了什麼?進來慢慢說!”
“等等!”唐人傑一聽急了,“秋姐,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我對你做了什麼,你要我負責?我負責個鏟鏟呀!”
秋菊不幹了:“唐律師,男子漢做事可要有擔當,不要敢做不敢當!”
如果地下有水,唐人傑馬上想沉水算了,他斜睨了徐曉嵐一眼,隻見她雖然麵色正常,但內心肯定是洶湧澎湃了,連忙說:“秋姐,你老公今天來找我,我知道他有憤恨,當時給你打官司也確實沒考慮到對你家庭的影響,如果你老公家暴你,你可以請律師打官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