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晚上唐人傑上線的時候,先看了一眼好友名單中“荼毒女”,隻見它靜靜躺在那裏,黯淡無光,唐人傑先是感覺放心了,對於她,唐人傑已經知道是陽春雪了,雖然她還不知道是他,所以連在所裏上班,心裏都有些尷尬不自在,還好,她最近都沒上線。
總之,自己是有些害怕見到她了,想想,還是隱身吧,正要改變狀態,頭像一閃,一條魚兒從網海中冒泡了。
“你好,可以聊聊嗎?”
一看名字“湘雲楚水”,資料顯示,性別:女,年齡:25歲,地址:無。看網名有點文化內涵,這應該不會像昨晚陽春雪,也是個悲情女子,看名字,和悲情關係不大,應該和癡情比較靠譜。
“可以,很榮幸得到美女的青睞。”唐人傑說。
“你怎麼知道我是美女呢?說不一定是一條恐龍吧。”“湘雲楚水”調侃道。
“因為我見過你啊。”唐人傑逗她道。
“湘雲楚水”發了個驚訝的表情,不信道:“你就吹吧,吹牛是不用花錢的,不過,你正好也叫‘牛氓’,但願你是頭踏實的牛,而不是虛浮的‘流氓’。”
唐人傑點上一隻煙,愜意地抽了一口,心想,要吹就吹大點,吹他個天花亂墜,吹他個日月無光。
“那天,我一個人走向冷冷的夜,看到你一頭飄逸的長發,一個人走向長長的街,我走在你身後,多麼希望你驀然回首,隻是可惜,我默默地跟著你走了很長的路,一直走到城市的盡頭,一直看到你進了那條幽深的小巷,你都沒有回頭,你的背影,最終變成了我心上的傷,一直痛到如今。我很遺憾,當時怎麼沒有勇氣叫你一聲?”
“湘雲楚水”笑了,“你的想象力很豐富,不過恭喜你,你猜中了,本姑娘就是一頭雖然不‘飄逸’但確實是很長很長的‘長發’,雖然知道你說的是假話,但我愛聽,謝謝你!”
猜對了!唐人傑一掌拍在桌子上,鍵盤也跳動起來,他扔掉還有很長的煙頭,撲在桌子上,啪啪叭叭地打了起來。
“我還知道,你不光長得美麗,還有一顆溫柔善良、多愁善感的心,再次遇上你”唐人傑寫到這裏停頓了一下,就發了出去。
“你不要又說,在某個陽光明媚的清晨,在鮮花盛開的公園遇上我啊?”“湘雲楚水”調侃道。
“不,這次是在網絡上——人說相逢是首歌,網絡前頭是銀河。隻要有心來相會,鵲橋下麵泛秋波。”
“出口成章,不錯不錯。”“湘雲楚水”拍掌道,“沒想到你這個流氓,居然是個才子?隻不過,有點讓我害怕。”
這唐人傑就不解了,他用手扶著額頭,心想這女人就是怪,才誇自己是才子,怎麼又可怕了呢?
“我的大小-姐,拜托你,我知道你的眼睛高度近視,那麼麻煩你再近一點看看好不好,我是叫‘牛氓’而不是‘流氓’,小生雖然不是高雅脫俗,但絕對彬彬有禮,和流氓風牛馬不相及的。”
“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湘雲楚水”大笑著,意猶未盡,又補充了一個大大的——
啊!
唐人傑被她逗笑了,這女子還挺有趣的,便逗她道:“你明明知道我是‘牛氓’,還敢招惹我?”
那頭半天沒有反應,唐人傑心想是不是被自己嚇倒了,他靠在椅子上,聽到窗外的雨越下越大,雨一直下,昨晚複今晚,他忽然又想起了寧靜,今晚她會不會想到自己,想到自己正在和一個陌生的姑娘對網談情,臨屏弄笑?
唐人傑便有些感傷起來,算了,不要裝流氓了,萬一對方真是個純情的姑娘,豈不是罪莫大焉?
“滴答、滴答……聲音越來越大,我卷起了簾,也收起了夢,我的大小-姐,你不用害怕,我不過是說說罷了。其實,我隻是叫‘牛氓’,但我絕對是個好人。”唐人傑想了想,這個辯解有必要嗎?感覺有點無趣,便果斷又加上了“晚安”兩個字。
正在他準備關閉對話框時,那頭回複了:“對不起,剛才有點事。”她拋出個羞紅的表情,“你還能想象出聲音,不好意思,上了趟洗手間。”
誤解了,唐人傑情不自禁地笑了,“我是歪打,並無意正著,我說的是下雨了,你那裏下了嗎?”
“沒有下雨,是放水。”“湘雲楚水”抿嘴笑道。
唐人傑大腦中便閃現出一個女生方便的樣子來,他忍不住在輕輕拍了自己臉部兩下,我呸!我什麼時間變得如此淫邪了!
見他一時沒有反應,“湘雲楚水”問道:“怎麼?莫不會流氓也被我嚇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