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下午,唐人傑坐在車上正準備去上班,陽春雪打電話來叫他別去了。
“雪姐,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啊!”唐人傑開著玩笑說。
“好,好你個頭呀!”陽春雪沒好氣地說,“有人要找你麻煩,所以你別來撞槍口了!”
“喲,這段時間找我麻煩的人貌似還不少,我唐人傑是怕事的人嗎?”唐人傑哈哈一笑,“那樣我更要來了,臨陣退縮,不但不能替領導分憂,還要把麻煩留給領導,那算什麼好下屬,何況我唐人傑還是人中俊傑,非比尋常!”
“你就吹吧,可別說我沒有提醒你啊,這個人你可能惹不起。”陽春雪笑笑。
“誰呀?”
“你來上班不就知道了嗎?”
唐人傑趕到律所,剛剛進門,頭就大了,隻見秋菊坐在他的位置上,這還不算,她懷裏抱著孩子,不用說,就是被黃二狗割掉耳朵的張燕妮,不過已經縫合治愈了。
看到唐人傑,秋菊冷冷地說:“唐人傑,你牛呀!”
“哦,原來是秋姐呀,你找我有事嗎?”唐人傑佯裝不懂,接著殷勤地問道:“你是喝水還是喝茶,曉嵐,你怎麼也不招呼好秋姐,難得的貴客啊。”
“我已經給秋姐泡茶了……”徐曉嵐在一邊有些怯怯地說。
“茶!茶你媽個頭!”隨著一聲怒罵,茶水就潑到了唐人傑臉上,秋菊把女兒扔下地來,叉著腰,挺著碩大的雙峰,那雙峰差點就要向唐人傑飛了過來,“唐人傑,你丫的白臉狼,你玩老娘,還真是夠陰的!我問你,那張文靜給你什麼好處,是不比老娘水嫩,比老娘風-騷,你就要為他男人辯護,你看看我女兒……”
秋菊低頭又要拉女兒,那孩子穿著一件帶帽子的衣服,把耳朵遮住的,她準備拉開孩子帽子,讓唐人傑看孩子的傷,那孩子嚇得嗚嗚直哭。
唐人傑用手抹了一下臉上的茶水,顧不得還嘴,趕忙衝上去,一把把她的手拿開,“秋姐,你今天帶著孩子來,這種做法是很不對的,這是對孩子的二次傷害,你知道不?孩子受傷一次,你不去安撫孩子幼小脆弱的心靈,還要讓她再次把傷痕給別人看,你知道她是什麼感受嗎?”
“你們都是壞人!特別是你……”張燕妮邊哭邊用手指著唐人傑,“媽媽講了,你是個壞蛋律師,專門幫壞人,我恨你!”
唐人傑一聽,也想哭了,秋菊啊秋菊,你這個腦殘女人,怎麼能給孩子幼小的心靈播種仇恨呢?他也聽黃二狗說過,其實也是張燕妮這孩子當時一直刺激他,才突然起的殺心!
“小朋友,叔叔不是壞人,叔叔隻是給壞人辯護,就算他是壞人,他也有權得到幫助……”媽的,和一個小孩子說這有什麼用?她能明白嗎?連很多大人都不會理解,唐人傑暗罵自己一聲,算了,不要徒勞了,既然做都已經做了,招人恨是難免的了,果然孩子開口又咒道:“我知道你叫唐人傑,壞蛋律師,我會把畫在紙上,天天踩你,踩死你!”
小家夥從包裏真的摸出一張紙來,不過不是畫像,她之前沒看過唐人傑,肯定畫不出來,而是用水彩筆寫了歪歪斜斜的三個“唐人傑”的大字,扔在地上,抬腳就踩。
“我踩死你!踩死你這個壞蛋!”
唐人傑隻覺得心一陣刺痛,這個孩子已經沒救了!看著孩子快意地踩著,秋菊露出得意的笑臉,“唐人傑啊,現在我孩子受傷害,你高興了吧!你這個水性楊花的男人,有女朋友,還要玩老娘,玩了老娘不過癮,又看上了那個大肚子的張文靜,是不是?”
唐人傑一聽,簡直想吐血了,你丫是你玩老子好不好?再看看站在一側的徐曉嵐,臉都青了。
“秋菊,我希望你放尊重點,你不要因為我為黃二狗辯護,就血口噴人!”唐人傑不得不昧著事實撒謊,知道她要反駁,擔心她把在車上的事情說不出,便不給她接口的機會,後麵飛快地繼續說:“你知不知道,就是因為你丈夫的冷血和你的鬆懈,才造成孩子被傷害這一悲劇的發生,張兵的事情我已經在法院說得夠多了,現在就來說說你的責任:你作為孩子的專職監護人,為什麼不去接孩子?你聽到那天去旁聽的孩子怎麼說的?‘我們不能讓陌生人接送,不能跟陌生人走,必須得爸爸媽媽親自來接。不,連和陌生人也不能說話。’她們雖然說得有些極端,但華夏目前的現實就是這樣,你明明知道你老公和黃二狗已經鬧翻了,你為什麼還要叫黃二狗去接孩子?你沒上班,有著大把的時間,為什麼不親自去接?我直接告訴你,如果是在國外,你丫這就是嚴重的監護失職,起碼得坐幾年的牢,永久剝奪你對孩子的撫養權,就算是在華夏,你信不信,我也能夠讓你坐牢!……”
唐人傑快速地說著,話如一江春水向東流,沒給秋菊辯駁的機會,不過後麵每句話都重重打擊了她,她的臉上漸漸從憤怒潑辣變成了痛悔害怕,她突然蒙住耳朵:“你別說了,都是我的錯,是我對孩子照顧不周,是我失職,為這,張兵已經打過我幾次了,老天啊,你們要怎麼懲罰我都可以,但為什麼要傷害我的孩子呢?我想不通的是,撇開我們私人感情不談,就談生意,我找你打了幾次官司,還給你介紹生意,你不但沒幫我,為什麼要給黃二狗那個壞人辯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