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亮的時候,唐人傑才迷迷糊糊睡了過去,正睡得香,一陣急促的鈴聲吵醒了他。
唐人傑看也不看,從枕頭下摸出手機,閉著眼睛,不高興地問道:“是誰呀,這麼早就打電話,還要不要人活了?”
“喲,我的唐大律師,昨晚和女友沒搞舒服吧,把火都發到我身上了。”
電話那頭嬌笑著,唐人傑一聽這聲音,心裏更煩:“我說秋大姐,你和你老公多搞一會兒好不好?算了,有什麼事情找我,講!”
“哼,我不朝你發火,你倒先發火了,都是你做的好事,現在,你趕緊起來給我家收拾殘局吧?”秋菊火氣也冒了起來。
她家的殘局?唐人傑一聽,開始一怔,不會因為自己,張兵又要和她離婚吧,不過反正她兩口兒離婚也是家常便飯,想到這裏,便笑著說:“你家經常是殘局,收拾一下,又是新局了。如果要離婚,就找我打官司吧。”
“離你就個頭呀?是那些工人要跳樓!”秋菊急促地說。
“什麼什麼?你說清楚點,誰要跳樓!”唐人傑一聽也急,馬上從床上坐了起來。
秋菊說,自從唐人傑為黃二狗辯護後,那些工人受到鼓舞,天天找張兵要錢,他們也按唐人傑說的應付,工程款未結,要錢沒有,不服氣就去上訴,結果這些工人找了很多律師,沒人願意接手他們,那個劉浪因為找過唐人傑,知道很少有律師願意幫忙,於是就糾纏一幫人,揚言要割張兵耳朵。
“那就讓他們割好了,這一次我給你們控訴!”唐人傑哈哈大笑,對那個張兵,他沒好印象,一個打女人、騙女人的男人,還是個專門欠民工工資的老板,不但不是個好男人,也不是好人!他也知道其實很多小老板欠薪,也有他們的苦衷,多半是業主方拖欠工程款,但先入為主的對張兵的惡感,讓他也巴不得這家夥出點事,至於為他控訴,說著玩的,別當真。
“張兵已經嚇得躲了起來,隻有我和女兒在家,我怎麼應付得了?現在隻能找你了,人傑,別說風涼話了,求求你,幫幫忙吧!”
“好吧,你等著,我馬上過來。對了,你家住哪裏?”唐人傑問道,一邊起身穿衣服。
“不要來我家了,直接去‘君再來酒店’吧。”
去酒店?唐人傑哈哈一笑:“原來你是準備請他們吃飯,讓我作陪喲!”
“陪你個頭呀?要陪就來家裏陪老娘,隻是我現在沒那心情,劉浪叫了三個工人一起,在‘君再來酒店’樓頂,揚言張兵不付清他們工資,他們就要跳樓,你趕緊過來幫忙勸勸吧。”秋菊又嗔又怒,又是懇求。
媽的,這些工人,現在盡是來這一招,勸是沒用的,他們既然決意孤注一擲,那麼拿不錢是不肯罷休的,唐人傑心裏靈光一閃,對秋菊說:“我勸不了,你們把拖欠人家工資付了吧。”
“去你媽的,老娘有錢還用講呀?張兵找幸福房地產開發公司要了無數次,隻差沒有下跪了,人家不給我們工程款,我們拿什麼付工人工資?”秋菊聽唐人傑放任不管,馬上生氣了,破口大罵,“唐人傑,別忘了,你玩弄老娘,老娘多次想當你女友的麵說出來,都忍住了,求你辦點事,就這麼難嗎?何況這事情還是因你而起!”
“好了好了,剛才是一句玩笑話,我的秋姐,這樣吧,我教你一個法子,他們跳樓,你也跳樓,以毒攻毒,以跳止跳,化危機為良機,還可以引起正斧重視,讓業主方一次性解決你們的工程款。”
秋菊開始不明白,聽到最後,總算明白了,她想了一下,興奮地說:“唐人傑,你真是天才呀,這麼高招也虧你想得出來,好吧,我去準備跳樓了!”
“你跳什麼跳?”媽的,這個腦殘女人,唐人傑在心裏罵了一聲,“讓張兵去跳,那個跳樓雖然是假裝,但也是有風險,萬一你一不小心失足落了下來……”
“喲,小唐呀,你這麼在乎姐呀!”秋菊在那邊嬌笑著,用一種發膩的聲音說,“這次把工程款要到手後,我一定要好好感謝你,姐那個東西很好用的,用過你就知道了,好啦,我去了!”
唐人傑一聽,簡直要暈,你丫這是哪跟哪,是在哪打的電話喲?都什麼時候了,工人在樓上要跳樓,你丫還不忘記勾-引老子,真是惱殘下-賤風-騷,但現在沒時間和她計較,見對方要掛電話,連忙叫她等等,又給她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
唐人傑穿好衣服,草草收拾了一下臉嘴,便出門準備開車過去,正在想要不要叫醒睡在隔壁的徐曉嵐,那丫倒先敲門了。
見唐人傑穿戴整齊,徐曉嵐笑著問:“喲,你還起早的嘛,要回律所去了嗎?”
“不,去找秋菊。”唐人傑隨口回應道,說出來才發覺意思沒講清楚,這不是引起誤會了嗎?
果然徐曉嵐飛快地說道:“好啊,我知道她對你有意思,你去吧,我等會打車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