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曉楓打電話來,說她姐徐曉雲處了一個對像,她要陪著去相親,還要考察,可能要正月底才回來上班,讓他給陽春雪請假。
請假倒是小問題,自己現在正在幫忙陽春雪辦大事,她晚來正合本意,方便自由行事,但唐人傑可得裝作不滿意,不然如果讓她覺察到自己正是巴不得她不來,不是壞了!就悶悶不樂地說:“你怎麼一拖再拖,你知道長夜漫漫,我是如何渡過的嗎?”
“我在的時候,長夜漫漫,你還不是一個人渡過,以前咋個現在就咋個。”徐曉嵐在那邊嬌嗔地說,“好了好了,我姐夫也死一年多了,我姐也該有個歸途了,把她的事情安排後,我就來安排我們的事情,好吧?”
“好好好,我敢說不好嗎?老婆大人的話就是聖旨,我一定執行。”唐人傑裝作十二分不願意,又不得不願意的口氣,掛斷了電話。
這段時間,他已經成了皇都夜總會的常客。雖然對李詩詩心存疑慮,但他已經不能放棄好奇了。
“‘炸彈響了,我的雞-雞也沒了。’我男朋友在結婚那天,在洞房花燭夜對我說,我隔著褲子一摸,可不是麼,隻有洋芋,沒有芋頭了。”在李詩詩的包房裏,她幾瓶啤酒下肚,醉意朦朧,便給唐人傑說起她的故事。
自從那夜和李詩詩秉酒長談後,唐人傑和她的交往就漸漸頻繁、加深了,隻要沒有特殊的客人,她都會陪唐人傑,雖然價格也是不是一般的高,但有陽春雪出血,唐人傑也全無後顧之憂,好整以睱地與這個陽城市第一包-房公主談情說愛,畢竟感情也不是一朝一夕之功。
不過,他們的交往也僅限於喝酒聊天,最多唱歌跳舞,在李詩詩眼中,唐人傑是個特別的人,花了上萬塊錢下去,卻從不要求她獻身,而且還頗通文墨,俠義心腸,這樣的高富傑可真是絕無僅有了,慢慢地,她便向唐人傑敞開心扉了。
“唐哥,你知道嚴蕊麼?”李詩詩問。
“嚴蕊?誰是嚴蕊?”唐人傑其實知道,但佯裝不知道,一臉迷茫。
“諒你也不會知道。”李詩詩嬌嗔地說,“不過我還是要說這個人,她是南宋一個最有名的官妓,也是最有情有義的。她被偽道士朱熹陷害,後來是嶽飛的後人嶽霖來審她,她便寫這首詞遞給嶽霖,嶽霖歎其冤,憐其才,就把她放了。”
接著李詩詩便背誦了嚴蕊這首最有名的《卜算子》的詞——
不是愛風塵,似被前緣誤。花落花開自有時,總賴東君主。
去也終須去,住又如何住?若得山花插滿頭,莫問奴歸處!
“來,幹杯!”李詩詩舉起酒杯,和唐人傑碰杯後就一飲而盡,“做我們這行的,都有太多的‘前緣誤’,剛才我講到那裏了?”
“你講到沒芋頭了。”唐人傑嘿嘿一笑,本想裝正經,還是不經意露出邪-淫的味道。
“哦,對,其實我男朋友和我算青梅竹馬,我對他雖沒特別的愛,但感情還過得去。隻是他家比較貧窮,他成績也不好,高考沒考上重點大學,就去參軍了,而我則考取了京師大學,畢業後,開始我父母讓我和他斷了,那時我屬於斷也可不斷也可態度,再加上我從來都是乖乖女,從來都是以父母的意見為意見。正在這時,聽到部隊裏傳來他提幹的消息,已經當了連長,於是我父母就轉變了態度,讓他父母催他來結婚。”李詩詩星眼迷離,幽幽地說。
“這很好啊!唐人傑說,可惜的是,他那個東東沒了,那你該怎麼辦?”唐人傑調侃道。
“我也不知道怎麼辦,當時就蒙了,他說如果和他結婚,這輩子要麼他蛋疼,要麼我疼蛋。”李詩詩肆無忌憚地笑了起來,和她一直在自己麵前保持的風雅姿態明顯不同,直笑得唐人傑也裝作紅了臉,既然你裝風-騷,我就裝純真。
“嗬嗬,還會臉紅,傑哥你真純真啊。”李詩詩伸出手撫摸唐人傑的臉,“他說如果我要離婚,他也不會糾纏。我當時回答他讓我考慮考慮再說,你說感情雖然重要,可是如果沒有那個,感情始終不可能等同婚姻,這無性婚姻雖然動人,但並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做到的,我自問還不是那麼無私偉大的人,何況我們也沒有驚天動地的愛情。那晚上我們合衣而睡,甚至連接吻擁抱都懶得做了,因為那樣彼此更痛苦。第二天,我便回到娘家,悄悄給我媽媽說了。”
“那你媽媽的意思呢?”唐人傑問,雖然他也知道結果自當如此,但還是不由得一問。
“我媽媽當然是極力讚成我離婚了,不但如此,還要告他騙婚,明明身體有缺陷,為什麼早前不說,偏偏在結婚當晚才說!”李詩詩也很生氣,“你想一個女孩兒能結幾次婚啊,他居然把婚姻當遊戲!”
“對,要離婚!”唐人傑也深表支持,“你離婚,可以來找我啊,我是陽城著名的律師,信譽第一,服務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