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春來還是回到陽城才傳喚的唐人傑,坐在刑偵隊的審訊室,看著唐人傑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王春來用力拍了一下桌子,拍得很重,桌子發出一聲慘叫,唐人傑依然笑容可掬地看著她,對她的虛張聲勢早就看慣了,而那個記錄員周進照例被嚇得抖了起來。
“知道我為什麼傳喚你嗎?”
唐人傑聳聳肩:“每個公民都有義務配合警方查案,象我這樣模範公民,人民律師,這麼高的覺悟,樂意為人民公安的偉大事業出力。何況你們這個案件久拖不決,作為一個法律工作者,我也為你們感到著急,所以隻要我能夠幫助你的,會竭力支持的。需要什麼幫助,不用客氣,說!”
王春來一聽,差點想哭了,你丫的不吹牛會死嗎?她決定單刀直入,不和他繞圈子了,厲聲道:“本隊長去過東北調查了林思卿男友莫東凱……”
“兩個多月就查到死者的男友,並且去調查了,說明你們刑偵隊工作有了進步,值得表揚。”唐人傑截斷她的話,以一副領導的口氣說。
“住嘴!”王春來吼道,“警方的工作你沒資格評價,現在是我問你,你和林思卿有什麼關係?”
“關係?”唐人傑翻了翻白眼,顧左右而言他,“王隊長,我也是上次和朋友無意中發現她的屍體,經你們警方披露,才知道她叫林思卿。我說王隊,你希望我們是什麼關係?”
王春來氣得雙眼噴火,又吼道:“我說唐人傑,別以為我們警方都是草——草泥馬的,你既然頑抗,那我告訴你吧,你和她是嫖-客和妓-女的關係!”
“王隊長,你是警方代表,說話代表人民公安,可不要信口雌黃,是要負法律責任的!”唐人傑哈哈一笑,徑直掏出煙,突然叫了聲:“周警官!”
周進正在認真記錄,在為王春來和唐人傑太個性的對話而頭疼,這樣的話記進卷宗肯定不行,所以他得用自己公文的語言翻譯,突然聽到唐人傑叫他,機械反應地回答了一聲:“在!”
唐人傑手一扔,一隻煙就遠遠飛了過去,準確地插進他剛剛張開的嘴裏,“你辛苦了,人民慰勞你,抽支煙吧。”
王春來氣得直想吐血,一萬頭草泥馬在心裏奔騰而過,你丫的唐人傑太囂張了,竟然把自己當成周進的領導角色,這周進也太沒出息了,張嘴就中煙,她狠狠地瞪了周進一眼,一把把煙從他嘴裏抽了出來,扔到地上,狠狠地蹂-躪著。
唐人傑已經點上了煙,抽了一口,饒有興趣地看著她的表演,繼續笑著說:“王隊別生氣,要說我還是要佩服你的,原來你並不象我想象中那樣無能,好吧,我照實說了吧,我確實和林思卿有過交往,但僅僅限於普通朋友關係,絕對沒有你想象的那啥關係,我唐人傑是什麼人,人中之傑,豈能輕易濕身,當然,如果有你王隊長這樣美女警花用槍指著,那沒辦法,畢竟性命重要,隻有委屈小弟了。”
“你?”唐人傑不提還好,一提起那件讓自己遺憾終身的錯誤決定,王春來真的是怒發衝冠,手機械式就掏腰上的槍,剛剛摸到手柄,突然想到,這樣不是更坐實了他剛才說的話了,又猛地把手抬了起來,回頭看周進在那裏用力掩嘴,差點就想笑了出來,樣子十分滑稽,頓時化掌為拳,一拳就打在周進的鼻子上,打得那家夥鼻血長流,暈頭轉向。
這才是坐著也中拳!周進委屈而壓抑著怒火瞪著她,“王隊長,你!?”
“你個頭呀,給!”王春來掏出紙巾,“把鼻血擦了,給我好好記錄。”
唐人傑冷眼旁觀,忍不住笑了起來:“伴君如伴虎,伴女如伴狐,周警官,你就節哀順變吧!”
“你給我住嘴,真以為我槍是玩具嗎?”王春來吼道,“惹老娘——本隊長發火,小心我的槍也會走火的!”
唐人傑裝作害怕的樣子說:“這我相信,王隊長大大的威武,好了,不開玩笑了,有什麼問題你繼續問,我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竭誠為警方服務。”
“我再問一遍,你和林思卿什麼關係?”
“朋友關係。”唐人傑懶得再調侃了。
王春來早就從莫東凱口裏知道,唐人傑和林思卿確實沒有發生那啥關係,她隻是想震動他一下,沒想到還是震動不了,反倒震動了自己的火氣,讓火氣殃及周進,沒辦法,繼續問:“莫東凱說林思卿給他說,說你在她屋內動了手腳,你老實交代,動了什麼手腳?”
“這你都知道啊?”唐人傑裝出欽佩的樣子,聽王春來隻說“手腳”,那就是沒有掌握自己安裝攝像頭的事情,忍不住又戲-弄道,“王隊長,我發覺我開始屁服你了,你說,我和她談心,雖然我極力約束的小弟,但畢竟花了錢,這小手小腳,我是樂意給它們自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