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三子已經累趴在了地上,低著頭懊惱的時候,正看上一雙月白色的靴子,上麵繡著的紋路獨特,一襲白袍,溫潤儒雅,抬起頭來,就看到了那張恍若謫仙的麵孔,七分高貴三分陰柔,薄唇微微抿起,一雙透徹的眸子噙著溫柔。
小三子連忙跪在地上,喊道:“晏公子!”
朱長晏,都察院禦史的那位公子,年方十八,已經到了娶妻的年紀,與紀嫤知的婚事還有一年就到了,因家族受到先皇嘉獎,所以被先皇賜皇姓,朱長晏這個名字,還是先皇親自取的。
不過因為避諱,所以周圍的人都喚朱長晏為‘晏公子’。
朱長晏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似是想到了什麼,問:“你們家少爺煩勞的是戶部金庫一事?”
“是啊,戶部尚書與我們家老爺一朝為官,關係要好,最近京師發生了多起盜竊案,順天府尹受皇上之名追查,可依舊沒有什麼頭緒,戶部的事情又耽擱不起,所以……”
小三子喘了口氣,說:“這事兒原本是我們家老爺讓少爺做的,可是少爺因為早前約了幾個公子哥兒,說是要去忘歸樓聽曲兒喝酒,所以就吩咐小的來這兒找紀小姐……可紀小姐的脾氣……”
小三子沒再說了,紀嫤知的脾氣,別人不了解,朱長晏還會不了解嗎?
那就是活生生的猴子投胎,不僅聰明,還機靈得很,發起脾氣來誰都沒轍。
偏偏還沒有人能夠抓到紀嫤知的小辮子。
如果說當今世上還有誰能夠將紀嫤知的毛捋順的,除了紀嫤知的父親,就是紀嫤知的未婚夫,也就是此刻正站在門外的朱長晏了。
朱長晏無奈的搖了搖頭,敲了敲門,軟語說:“阿嫤,是我。”
紀嫤知竟在屋內鬧起了脾氣:“如果你要是為了謝允之的事兒,我是不會開門的!”
朱長晏沉默了一會兒,手掌稍稍使力,紀嫤知的房門就已經被打開,就連房門上的門栓都整齊的斷開。
紀嫤知正坐在椅子上啃蘋果,見此情狀,愣愣的看著朱長晏,就連手裏的蘋果都掉在了地上。
小三子揉了揉眼睛,確定沒看錯這一幕。
紀嫤知的嘴唇微顫,甚至還帶著那麼一絲的僵硬:“晏哥哥……”
朱長晏緩緩走了進來,有條不紊的沏茶,坐在了紀嫤知的對麵,說:“修理門栓的錢,就讓允之出好了。”
“晏哥哥,這門栓才多少錢?你也太低估謝大少爺的財力了吧?”
紀嫤知指著小三子,說:“你去跟你家少爺講,我兩扇房門被晏哥哥弄壞了,讓他給我準備好梨花木的錢。”
“……”
小三子委屈,這門分明就是晏公子弄壞的,可是為什麼到最後花錢的是他們家少爺?
朱長晏從懷中掏出了一錠金子,而包裹金子的,是一張紙條。
小三子已經累趴在了地上,低著頭懊惱的時候,正看上一雙月白色的靴子,上麵繡著的紋路獨特,一襲白袍,溫潤儒雅,抬起頭來,就看到了那張恍若謫仙的麵孔,七分高貴三分陰柔,薄唇微微抿起,一雙透徹的眸子噙著溫柔。